虽然二叔二婶不太情愿,但贺铭说的合情又合理的,愣是让他们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勉强应承了下来。贺钰这个鬼机灵的,生怕这二叔二婶又反悔,趁热打铁地跟去二叔的家里拿了钱。
不过到手的还是被扣了一百块,说是给原主中暑时请了医生,买了劳什么子的藿香正气水花的钱。
贺铭对现在的物价不了解,觉得手里这一小叠红色的票子挺多的,毕竟在他那个时代,钞票这种东西的面值都挺大的,普通人家用的都是碎银。对于二叔二婶扣掉的那一百块钱,他也并未放在心上。
贺钰却不干了,拿了钱回到家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把手里的钱数了又数,“哥哥就是帮他们做事才生病的,买那汽水就五块钱,给那个讨人厌的医生也就五十块钱,我都记着了,哪用得着一百。”
这小财奴的模样,看得贺铭忍俊不禁,又有些心疼。
前世他家破落之后没遇到三皇子时,过得也是困顿交迫的日子,明白钱财的重要性,但后来他入了宫,就再也没有缺过钱财这种东西了。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等斤斤计较的行为,也就二婶这等小鸡肚肠的妇人行为,哥哥是男子汉大丈夫了,不与他们计较。”
贺钰也就抱怨一下,以往他们被二叔二婶占这些小便宜了,他偶尔也会抱怨,但他哥哥从来都不搭理他,他没想到自家哥哥还会安慰他,受宠若惊的同时又被这些大道理听得一愣一愣的,“哥哥病了一场真好,以前你都不跟我讲这些的。”
贺铭正心虚,不知说是什么好时,自家小弟又笑的眉眼弯弯的,“我越来越喜欢现在的哥哥了。”
贺铭偷偷松了口气,想着这躯体毕竟是换了个芯的,虽然他有这原主的记忆,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难保自家这天资聪颖的弟弟不会看出点什么,琢磨了片刻,他故意叹了口气,“哥哥这大病一场,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早熟的贺钰财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哥哥明白就好,这二叔二婶就想着爸妈留给我们的房子和土地,他们才不会真心对我们了。”
连十岁小孩子都知道自家二叔二婶这居心,可见二叔二婶打的如意算盘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有哥哥在,咱们家的东西他们就抢不去。对了,小钰,二婶说替你把学费保管,你怎么不乐意?你就不怕钱在我们手里,不小心都用掉了?”
贺铭说这话也不是故意来逗自家的守财奴弟弟,而是他真这么担心的,毕竟他对这个时代的经济水平一窍不通的,生怕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钱给花完了,当时想应承二婶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我宁愿哥哥用了,也不想让他们占便宜。以前他们就是这样,哥哥辛辛苦苦给他们干活,结果等到发工资时就说给我做学费,我现在九年义务教育,一个学期也不用百来块钱。”说着,贺钰看了看他,“我知道哥哥是想读大学的,这个钱可以攒着给哥哥上学……”
敢情这个守财奴弟弟是在为自己打算?不过,大学又是什么?
尽管心存疑惑,但贺铭并不打算问弟弟,决定等身体恢复后,自己再结合原主的记忆多琢磨琢磨再说。
在床上又躺了两天,贺铭实在是躺不住了,不管自家小弟如何阻拦,他都不愿躺床上发霉了,主要是顿顿喝白米粥,也太委屈他这尝遍了山珍海味的舌头了。
因此,病好后的第一件事,贺铭就琢磨着做顿好吃的。
贺铭扫了厨房里的那些设备一眼,虽然看着陌生,和他上辈子接触到的有些不一样,但他毕竟是在厨房待惯了的人,再结合原主留给他的记忆,他勉强还是能琢磨出这些器具的用法。
器具会用,他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贺铭想过这兄弟俩这日子过得不太好,但真没想到过的如此不好,他在厨房搜了一圈,就在角落里的米缸找到了半缸子米,他起先还以为是自家弟弟不会做饭,只会熬粥了,原来根本就是没菜做饭。
“小钰,我们家什么肉食都没有?青菜都没有?”
“之前哥哥给二叔家工作,我们都在二叔家吃饭的……哥哥出事之后,就没有了……”
敢情在自己这昏迷不醒的两天,二叔和二审压根就没管过自己这弟弟的死活?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好点,肯定长不好,保不准以后还会想他上辈子一样落什么病根,往后即便是再好吃好喝的养着,也养不回了。
看着自家弟弟那张憔悴蜡黄、明显营养不良的脸,贺铭又心疼又气愤,“小钰想吃什么就跟哥哥说,我们一起去集市上买,买回来哥哥给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