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这边,贺钰把碟子端到客厅时,碟子中只剩下三块了,他实在忍不住又吃了一块,“张奶奶,你吃。”
张老太太起初闻着这股香甜味就暗暗吞了吞口水,碟子上摆放的糕点单看外形,算不得精致,她也不是那种享受口腹之欲的妇人,但不知怎地,她闻着这股味儿就像胃口全开似的,“小钰,这就是你哥做的?”
“嗯,张奶奶,你赶紧尝尝,老好吃了。”
说着,贺钰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自家哥哥做的米糕咋能这么好吃了?
张奶奶拈起一块糕点左右看了看,仍旧有些不大信,“你们兄弟俩是从哪里买来的半成品吧?”
这些年来,大家的生活节奏都加快了,为了节省做饭的时间,好多东西都给加工好了,回头只要往锅里一放加热就好了。
贺钰小朋友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看着哥哥和的米粉。”
张老太太到底没忍住,拿起米糕咬了一小口,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小钰啊,你哥哥啥时有这样的手艺了啊?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吃到这样好吃的糕点,比镇上那家劳什子的爱甜说里的东西还要好吃了。”
贺钰心中那叫一个得意,也抓起一块糕点就放入了嘴里,鼓着腮帮子,“是吧?奶奶您把这块也吃了,哥哥说就要吃中饭了,不让我们多吃,您喜欢,待会我让哥哥给您带几块回家吃。”
若是以往,这样的好东西,张老太太多半舍不得吃这兄弟俩的,但眼前这糕点实在是太好吃了,不像平常的米糕那么干的糊口,也不腻,说不出它好吃在哪里,就是让人吃了觉得舒服,看着不吃又难受。因而,老太太也没客气。
有了糕点这道美味的开胃菜在前,再看到贺铭端出来的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张老太太和贺钰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没表现得一惊一乍的。
酒足饭饱后,贺钰撑不住就睡了,贺铭虽然也犯困,但一看张奶奶那精神抖擞的模样,他就猜她有话对他说。
果然,等他把贺钰抱去了床上,老太太就开口了,“贺铭,你老实跟我说说,这做饭的手艺和做糕点的手艺,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贺铭知道他不循序渐进,迟早会有人生疑的,“不瞒张奶奶,我也没从哪里学,就这大病一场醒来后,这些东西就在我脑海里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张老太太皱紧了眉,看了贺铭一眼,见他一脸坦然,她的眉头又松了几分,“也罢,祸福总相依的,估计是老天爷可怜你们兄弟俩,又特地赏给你的天赋。”
老太太能这么想,贺铭也松了口气,“大概是吧。”
见贺铭不想多说,张老太太也不问了,主要是还担心着其他的事儿了,“我回来听说你二叔二婶不负担你们兄弟俩的生活费和学杂费了?”
贺铭点了点头,“二婶说,我前些日子刚满十八了,可以自己给自己做主了,他们就不管了。”
“哼!我就知道这赵氏不是个什么好货……”老太太说着,又缓了缓道:“那你跟你二叔把帐算清楚了没?”
贺铭有些懵,“嗯?什么帐?奶奶是说我前段日子给他们家做的工钱吗?”
“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爸妈出事那一年,煤矿可是赔了一百万,这些钱都在你二叔二婶那里了,既然他们不管你们兄弟俩了,这些钱难道还让他们给你收着?再说了,你们家的那些土地和水田都是村里最肥沃的了,难道这个还让他们给你们种着?”
一百万?原主这个智障!
贺铭这下是彻底怒了,原主可从来没有给他留下这样的记忆!他算是看清了,原主那人估摸着就是他们那个时代的清高学子了,合着人家压根就不把这些身外之物当回事?
深吸了口气,贺铭才一本正经地看向张老太太,“奶奶,您再跟我好好说说这些事儿,我这一病,好些事情都不大记得了,又加上爸妈死的时候,我那会不懂事。二婶让我和弟弟回自己家后,她没说那些事儿,我也没提。”
老太太气的不知说什么好,“你这小崽子,亏得上了这么多年学了,人家说不管你了你就让人家把你空手打发了,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个这么小的弟弟要照顾啊,你拿什么养活自己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