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导演,我……”纪季被孟之山说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十分不好意思。
“你,你什么?你前期都拍的好好的,为什么一开始撕扯铭铭的衣服就不在状态?”
纪季闻言,下意识地去瞄了贺铭一眼,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头都快垂到胸口去了。
“你去看人家铭铭做什么,啊?”孟之山注意到纪季的小动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频频不在状态,耽误了人家的时间,你还有脸怪人家?”
这几天《凰途》剧组的热度,其本上都全靠贺铭在撑着,孟之山本来就觉得对人有愧,眼下看到对方的小动作,下意识地就以为对方是想把错推到贺铭身上去。
“导演……”见孟之山还要再骂,贺铭连忙出声替纪季解围,“没事的,让纪季调整一下吧,我也不赶时间。”
“都调整了三四次了,瞧瞧他这状态,比新人都还不如了……”孟之山从没这么刻薄说过人,眼下也是气狠了,又加上这几天网上的言论,本就憋着一股气。
贺铭偏头看了看被骂的默不吭声的纪季,垂眸想了想,斟酌了下措辞,“导演,要不把这场戏改一下吧?”
“嗯?”
说不吃惊是假的,孟之山拍了这么多年戏,这还是头一次有新人敢跟自己说要改戏的。
贺铭自然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不妥,但已经开了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纪季,对我下不去手。”
“什么意思?”
贺铭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我——凤兮公主太好看了,所以他一开始撕扯我衣服,我一看着他,他就下不去手了。”
孟之山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纪季一眼,只见他浑身一颤,他垂眸思忖了几秒,又看向贺铭,“那你说,要怎么改?”
“在秦时年想轻薄我时,让他蒙上我的眼睛。”
孟之山黑沉沉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他看着贺铭,隔了半晌才朝纪季说道:“调整一下,五分钟之后,按铭铭所说的开拍。”
“谢谢导演。”纪季如蒙大赦,朝孟之山道了谢之后又看向贺铭,看到对方在看自己又赶紧把眼神缩了回去,结结巴巴道:“谢,谢谢铭哥了。”
孟之山把纪季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对贺铭不由又多了几分赞许,越发觉得他是块可造之材了。
在这场戏中,秦时年原本是潜入凤兮的闺房准备杀了她,却不想一靠近凤兮时,他会被凤兮的美貌惊为天人,不由起了色、心,在杀她前,决定凌、辱她。
不管是对剧中的秦时年来说,还是对现实生活中的纪季来说,这都是他第一次见到贺铭以及凤兮公主,也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惊为天人。
按照剧本上的安排,凤兮在对方羞辱自己时,是没有反抗的,而是用一双无悲无喜的眸子看着他,直到因为推搡间,花瓶砸落在地,惊动了屋外的侍女和侍卫,秦经年赶了过来。
真正的凤兮公主虽然风华绝代,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秦时年却是力能扛鼎的莽汉,她是没法挣扎的。
然而,纪季在看到贺铭那双纯净的眼眸时,他就下不去手了。
飘逸出尘,不似凡人。
被这样一双仙子似的眼眸看着,恁谁都下不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