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风心中就偷偷地笑了,老张是有酒瘾的人,如果能坚持住不喝,那还能控制住自己,但是一旦喝了第一杯酒,那么三杯之约完全是个空口白话,老张根本控制不住的。
果然,在赵长风又将军又是劝酒的情况下,老张不知不觉地竟然喝了第四杯,刚喝完,老张忽然间醒悟过来,哎呀叫了一声:“赵科长,不能再喝了,我说过只喝三杯呢,这都喝了四杯了。”
赵长风抢过老张的酒杯说道:“老张,既然已经破了三杯的戒了,那么就不要说那么多了,来,继续喝。”
老张平时都是在家喝闷酒,很少有人过来陪他喝酒,偶然有老同学过来,但是酒量又非常有限,从来没有像赵长风这样喝酒这么爽快的,一时间老张的情绪不知不觉地被赵长风带得高涨起来,不知不觉地两个人竟然把一瓶宋河粮液喝完了。
赵长风也不征求老张的意见,直接让服务员又拿过来一瓶。老张其实蛮想阻止赵长风的,只是此时已经酒至微醺,欲罢不能了。
赵长风见老张的模样知道差不多到火候了,他打开酒瓶把老张和他的酒杯都倒满,把酒瓶放在桌子上,却没有像前面那样马上邀请老张碰杯,而是往后一靠,摇头说道:“老张,你的酒量太厉害了,我有点高了,歇歇再喝吧。”
老张在兴头上正想乘兴追击,见赵长风提出来要歇一下,不由有点些许失望。遂举起杯子说道:“赵科长,这一杯酒竟然斟满了,我们先干了再说。”
“好,干!”赵长风自然是不怕,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把杯底亮给老张,里面涓滴不剩。
老张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赵科长真是好酒量好酒品啊!”
赵长风笑着说道:“老张的酒量人品也是不差啊,以后有空咱们多切磋切磋。”他随即画风一转说道:“老张,不过我们现在先切磋一下工作吧。”
老张摇头说道:“赵科长,你是领导,应该说是指示。”
赵长风摆了摆手,说道:“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在酒桌上都是朋友。老张,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我现在想对一个单位展开临时姓审计,但是却找不到什么理由,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老张面容一变,说道:“赵科长,你也看出来了吗?”
赵长风心中一动,虽然他不知道老张说的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老张的话一定是和资金管理中心有关,因为这是他和老张就合作审计的第一个项目。老张既然用了一个“也看出来了”这种说法,说明老张在对资金管理中心的审计中发现了某些问题,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说出来而已。再回忆一下在审计资金管理中心的过程中,凡是发现的问题都是赵长风主动提出来的,然后老张再通过他的经验通过审计方法把赵长风发现的问题证实出来。而凡是赵长风没有发觉有疑问的地方,老张也从来没有提出任何疑点。这非常不正常。
“嗯,我觉得有点可疑!”赵长风点了点头,用含混的语言诈老张道:“老张,你对于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老张假如不喝酒,绝对不会上赵长风的套,但是此时已经半斤白酒下肚,加之对赵长风的酒品非常欣赏,心中就减轻了对赵长风的防备:“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按照规定,资金管理中心中的资金如果要增值,只能通过银行利息增值、购买国债和省直机关干部职工个人住房贷款的利息收入。可是资金管理中心中心却连续有两个月和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有国债业务往来,连续进行国债业务的卖出买入的反方向艹作,这说明,资金管理中心很可能是借买卖国债业务的名义违规把资金拆借给信托投资公司进行投资获利。”
赵长风眼睛一亮,老张刚才说的情况出现在九五年度十一月份和十二月份,正是他们最近几天审计的内容。赵长风当时对资金管理中心如此频繁的买卖国债稍微有点疑惑,他查了一下当时证券市场上国债的交易价格,发现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不明白资金管理中心为何如此连续四次进行卖出买入的反方向艹作。但是赵长风也只能说资金管理中心的艹作行为让人疑惑,却找不到其他疑点,因为资金管理中心每次买入或者卖出都有相应的资金和国债实物,并且资金都有小幅度的增值。这让赵长风实在没有理由再去怀疑这背后有什么秘密的交易。但是没有想到老张却提出来另外一个看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