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手有些凉,葛立隅心里舒服地喟叹,快来关心我吧,我需要你啊。
“你们家体温计在哪里?”蒲意有些急切地问
“我不清楚。”
“我去问问你家佣人。”蒲意作势要走。
“别。”葛立隅抓住了蒲意的手腕,“他们不会理的,你不用浪费时间了。”
葛立隅的语气神态可怜兮兮,把一个在豪门里被后妈欺负的小白菜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呢?更何况你还是他的亲生孩子,就算有什么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蒲意替他委屈道。
对,就是要这样,替他委屈,为他心疼,好想彻底对她坦白啊,把自己的阴暗,恶意,偏执,自私,都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地摊开。你会害怕吗,你会想要逃走吗,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关心我吗,不要作出让我不高兴的选择啊,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你又怎么能害怕呢。
葛立隅心底在喧嚣,面上却越发从容,发干的嘴唇弯了弯,甚至带了一点劝慰的微笑:“没有关系的,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蒲意听了不由得瞳孔一震,对上葛立隅温润如水却全神贯注看着她的眼神,她下意识撇开头,一副故意转移话题的模样:“我,我给你倒杯水。”
葛立隅并不指望蒲意会回答他些什么。这些天,他很明显的感受到蒲意对他有一些好感,不过到底有多喜欢他也不确定。蒲意虽然性子温和,但到底是生于富裕家庭,被宠爱着长大,不会像他这样,对着一点阳光就不想撒手。
蒲意扶着葛立隅坐起来,又把水递给他,然后开口说:“你喝了水就先休息吧,作业别担心,我今天帮你做。”
说罢,蒲意站起了身。
“那你要走?”葛立隅失望之色立显。
蒲意笑道:“我不走,只是想给你点个退烧药的外卖,我出去给保镖交待一下,叫他们等会儿直接送进来。等你烧退了,我再离开,怎么样?”
毕竟,她总不能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过夜。
“嗯,好吧。”葛立隅明白蒲意已经很迁就他了,只是突然嫌弃葛家麻烦了起来。
几分钟后,蒲意又走进房间,葛立隅已经喝完水躺下了。她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又推开了窗子,清新的空气涌进了屋子。她嫌弃这个房间的空气已经好久了。
这是一楼,窗户外面的视野也很狭隘,不过还是可以看见金黄的草坪和落叶,夕阳的余晖也洒了进来,投射到了床上,葛立隅安安静静地睡着,终于像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了。
蒲意坐在他床边,飞快地帮他把作业做完了。大概是阳光很舒服,蒲意不知不觉趴在他的床沿睡着了。
葛立隅见好久都没有动静,悄悄睁开了眼,才发现女孩儿已经睡着了。他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女孩儿的睡颜。
画面里女孩的脸颊粉红,夕阳给她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气氛安静祥和。葛立隅放下手机,帮蒲意顺了顺头发,终有一天,他会拿到两人的合照的。
蒲意也没睡多久就醒了,因为佣人把她的外卖送了进来。
她先拿出体温计给葛立隅量了一下体温,看着38.5的数值,还是吓了一跳。又给他拿了退烧药让葛立隅先吃了。
最后,还有一份清粥小菜,蒲意懒得再继续伺候他,就叫葛立隅等烧退了再吃。
收拾好东西,蒲意对葛立隅道:“我先走了哦,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葛立隅有一些不舍,自从那女人死后,第一次有人这么在乎他,但是今天的美梦也要快做到头了啊。
看着葛立隅真实的低落心情,不知怎的,蒲意突然走向前,揉了揉葛立隅的头。
“要快点好起来,我等你。”蒲意一双杏眼温柔如水。
“嗯。”葛立隅别扭地翻了个身,不再看她。
蒲意轻轻地关上了门。
葛立隅突然又把身翻过来,该死,他不知道刚才为什么突然害羞了,忘记告诉她注意安全了。
想着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又是在葛家,蒲意没有叫人来接她,而是选择走出别墅区后打车回家。
不过路上,她接到了葛立隅的电话,提醒她回家小心些。
蒲意笑着应下了。
这个小鱼儿,看来是迫不及待想跃进她的鱼缸啊。
既然如此,她要不再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