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晟拿着打火机,替傅宇和沈夏把手中的仙女棒点燃了,还附在沈夏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夏夏,新年快乐!”
温热的呼吸喷在沈夏的耳边,烧红了她的耳朵。
让她有种想问问傅时晟,这句新年快乐的对象究竟是沈夏还是宁夏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能看出来,宁夏是傅时晟心里的一道伤,在这么欢乐的时光里,沈夏怎么可以在傅时晟的伤口上撒盐。
不知为何,傅时晟似乎能够轻易看清沈夏心里在想什么。
他站在离沈夏不远的位置,挥舞着手里的仙女棒,对沈夏说:“夏夏,你就是你,我从来没想在你的身上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在烟火明灭中,傅时晟的脸也有些朦胧,可就是这样一张脸,让沈夏的心无法克制地悸动了。
罗马下起了雪,傅宇的小手被冻得通红,但小孩的玩性轻而易举地就战胜了冷意,执着着要在外面继续放烟花。
直到手里的烟花都燃烧殆尽了,才愿意跟着傅时晟回到室内。
本来还吵着要看动画片,可小孩的精力终究有限,窝在沙发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傅时晟只好笑着把傅宇抱回了卧室。
等傅时晟回到楼下时,却已经不见了沈夏的踪影。
现在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沈夏就算要回家,肯定也打不到车。
傅时晟着急地走出客厅,想要去把沈夏找回来,却在院子里看到了,玩雪玩得正开心的沈夏。
他没有急着过去找沈夏,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天真烂漫的沈夏。
看着这样的沈夏,让他无法抑制地想起了大学时候的宁夏,那时候的她也像现在的沈夏一样无忧无虑。
可是因为那一场误会,他的宁夏无故遭受了六年的牢狱之灾,等他再见到宁夏,她早已没有了任性娇纵,生活磨掉了她的棱角。
可就是那样温顺的宁夏,他也是喜欢的,只是疼惜她在监狱里经受的一切。
他努力地把所有的宠爱都给宁夏,努力找回当年的宁夏。
可没想到,宁夏却厌倦了,厌倦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甚至不愿意跟他说一句再见,就这么跟着沈云乔离开了,根本不给傅时晟挽留她的机会,在他的生活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现在,当年的宁夏又回来了,可是,却已经不是他的宁夏了,而是沈夏。
自己于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不想再叫她“沈小姐”了,因为这个“沈”字,总会让他想到宁夏是为了什么离开他的。
所以,他宁愿唐突地唤她“夏夏”。
沈夏虽然玩得开心,但还是看到在她身后站了许久的傅时晟。
“傅先生,你在这站了多久了,怎么不叫我?”
沈夏带着一个兔子状的帽子,在雪地显得是那样的可爱。
“下楼看到你不在,还以为你离开了,没想到你会在院子里玩雪。”傅时晟宠溺地看着沈夏。
那眼神,就像大学时看着他的宁夏时,那样深情,又那样青涩。
“没有,只是这是罗马的第一场雪,我一时之间,太过开心了,想起好久都没有堆雪人了,没忍住就到院子里来了,不过,我怎么可能在没有告知傅先生的情况下,就擅自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