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杨过是最经不得激的,“你小看我,我若再回去苦练三年,习得了十成的杨家剑法,焉知不是他旋机心法的对手?”
锦瑟苦笑:“你练了三年,难道他就睡了三年?别孩子气了,先说说你今夜怎么会来的。”
杨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无功不受禄,你给了我王爷的令牌,我怎么着也得有点回报吧,所以我这些天都是偷偷地跟在御林军的身后,想暗中保护你的。果然,我的决定没错,若不是今夜我在,你怕是要麻烦了吧……”
锦瑟笑了,这个杨过倒是没有心机,纯粹是好心,她点点头:“的确是要谢谢你了,不然的话……”
谁知道这个呆子杨过还傻愣愣的没意会过来:“不然的话怎样?”
锦瑟咳了一声,又道:“心不静则气不平,气不平则剑不灵,其实以你的武功,本可以和他抗衡一番的,只是你临时乱了阵脚,气息有些许的紊乱,故而不敌。”
杨过愣了一愣,随即低头不语。
他再怎么大大咧咧,也知道有些话不可说。
难道他能说当时他看到了衣冠不整的王爷所以有些奇怪的血气上涌,然后周身发热的好似喝了陈年的烈酒,以至于剑法都使不出原先的七成,不,他当然不能说。
而锦瑟则误以为他是败于他人,心情不好,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你已是我遇到的武功最高的大周男儿了,比很多女人都强,假以时日,必然能达成你的目标,成为武林盟主。”
杨过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王爷,亦也是皇族,怎么就白白地让人家西塘国的皇子给制住了?”
“你知道!我向来不爱这些舞刀弄枪的事情。”
“那招蜂引蝶,风花雪月就是你的长项了?”
锦瑟又被他噎着了,怎么了这是,这杨过今天吃了火药了?
而杨过呢,也猛然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了,人家是王爷,爱谁谁去,管他个屁事,他在这里紧张个什么劲,不乐意个什么劲。
一时间,两人都默默无话,只是大眼瞪小眼了半日。
好半晌,还是锦瑟当先打破了僵局:“今夜的事情,你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就当是我这个王爷的命令,知道么杨过。”
杨过被她说得云里雾里:“为什么?”
锦瑟看着他,后者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地写着——我不明白,四个大字。
唉,这个傻瓜。
她心底默默地叹口气,耐心道:“西塘国与大周此时正为边境问题缔结新的盟约,我本来就拒了西塘皇子的邀约,如今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会对两国交好不利,这件事,表面上是我与他的恩怨,实际上牵动了两国的关系,你可明白?”
杨过想了想,有些回过味来了。
锦瑟示意他先别出声,又道:“他既假扮燕州花魁,又避开所有的御林军与这府邸的守卫来见我,自然是有所求了,我想,若是让他出出气,解了当日我拒他的怨气,事情也就解决了,不必把小事闹大。”
杨过终于点了点头,只是隐约的觉得事情仿佛没这么简单。
“这些都牵动是国家的政事,所以你也不必掺和进来,就当不知道吧。”她叮嘱他道,“记住我的话。”
杨过心头一热,他不是不明世事的呆子,眼前的锦王爷一番好意,他分辨的出来。
“那你呢,若他以后还来找你麻烦怎么办,不如我每夜都过来替你守卫吧。”
“说了不必你掺和了,你也不用管了。”
“可是若他再对你不利你该怎么办?”
杨过刚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是滋味起来,不对,她是个女人,那个皇子又摆明了投怀送抱来着的,能不利到什么地方去啊。
想至此,他眼神悠长看着锦瑟,想瞧瞧这位惧男成性的王爷究竟会说出什么话来。
果然,锦瑟头痛的抚着额头喃喃道:“他若真要逼我,我也只有殊死抵抗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一句放在二十一世纪再正常不过的话,在女尊世界却是足以雷到一片人的了。
于是杨过的思维又开始堵塞。
锦瑟没有发现到杨过的异状,她仍是郁闷地道:“不瞒你说,我生平最怕的就是掺和这些事了,若非生来是个皇女,我宁可躲进山林隐居。”
杨过终于回过神来:“你舍得?那到时候一府子莺莺燕燕谁来照顾?”
锦瑟长叹一声:“哪来的莺莺燕燕,不然的话,我哪能这么自在的想去哪就去哪?只不过这一回京,怕就还是逃不了了。”
杨过被她的弄蒙了,他上上下下的来回审视着她,忽然顿悟道:“原来……你真的是怕男人?”
“是怕麻烦。”锦瑟纠正他,“要我娶一堆,更是麻烦事,我可不想每天哄着不同的男人过日子。”
“那你好女色的传闻?”
“废话,这你也信?”
“那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男人!”
“那你为什么又怕男人?”
“说了不是怕?”
“不是怕你又干嘛要抵抗?”
“我就不能抵抗了?难道还得大字趴着任君采撷?”
杨过再一次风中凌乱起来。这也难怪,一个尊贵无比又俊美无比的王爷在你面前左一句她要殊死抵抗,右一句任君采撷,换成是谁都会精神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