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2 / 2)

蔺留春像是松了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既然七煌圣火是真正主人送给你的,那你便好生收着,不过,今日之后,所有人都该知道七煌圣火在你手中,恐怕不少势力,都会打你的主意,你要小心谨慎了。

蔺留春看着晏天痕,让他提高警惕,切莫再没心没肺了。

晏天痕点点头,说:“四长老放心,我还有大哥保护呢!是吧大哥!

蔺玄之轻笑道:“这是自然。

蔺玄之本就是容貌绝佳,倾国倾城,平日里冷冷淡淡的模样尚且让人移不开眼,这温柔一笑,更是满树寒梅乍开,万物竞折腰。

蔺留春不得不承认这画面很美,然而他此时依然无比心塞,自家的两个小子,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搞到了一起,还在他眼皮子下面,他将来到底该怎么给蔺湛这家伙交代?

蔺留春有些气不顺,道:“阿痕,你先回房间休息,我找你大哥还有些旁的事情要谈。

晏天痕本想和蔺玄之温存一番,却被蔺留春棒打鸳鸯,当即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蔺留春。

蔺留春:“…竟然已经明目张胆到如此地步了,你信不信老子马上真的给你棒打鸳鸯?

“哎,好吧。晏天痕无奈地说:“但不能太久哦,我和大哥,也有些悄悄话要说。”

蔺留春差点儿没跳起来,这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他是在帮他逃离这大灰狼的魔爪,却被他当成棒槌了!

蔺玄之只觉得他家阿痕特别可爱,便拉过晏天痕在他额头上亲了亲,道:“阿痕回去等我,大哥很快就回去。

晏天痕得了一吻,顿时心花怒放,大地回春,晕晕乎乎迈着小碎步屁颠屁颠地就跑走了。

待到关上门,蔺留春打量着蔺玄之,勾着一边的唇角,道:“当着我的面做给我看,小兔崽子,你是生怕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之间有奸情啊。”

蔺玄之淡淡笑道:“四长老目光如炬,自然是逃不过您的法眼。

蔺留春“呸”了一声,道:“你少给我带高帽子,我也不是来棒打鸳鸯的。我只问你,你和他是谁先追的谁?

蔺玄之说:“自然是我先追的阿痕,阿痕年龄尚小,还未通人事。”

你也知道他年龄尚小,未通人事!“蔺留春面色一沉,阴着脸看着蔺玄之,道:“你可还记得,他是你弟弟,是你爹当儿子一样养在身边七八年的弟弟!

玄之知道。蔺玄之更加恭敬,然而却并无丝毫退缩:“我也从未忘记他的身份,但同样的我也知道,他并非我血亲弟弟,与我在一起,也不算是欺师灭祖,乱了天伦。

蔺留春深吸口气,还是没忍住指着蔺玄之的鼻子道:“你以为我是在意这种事情?他要是个简单的人,哪怕是你亲弟弟,老子也懒得管你一下!

蔺玄之微微一怔,眼皮子挑了挑。

蔺留春痛心疾首道:“你糊不糊涂?晏天痕的身份背景,你又知道多少?你真以为,随随便便一个小孩儿,你爹就能带回来养?

蔺玄之神色变了又变,道:“阿痕究竟是什么身份,还请四长老指点。”

蔺留春轻叹了口气,按了按额头说道:“具体身份,只有你爹知晓,但是当初你爹带回来的时候,曾经简单提起过,晏天痕和上界皇族有关。

上界皇族?

蔺玄之的凤眸猛然睁大,又骤然眯起。

五洲大陆隶属于中天界,只是九界之中灵气稀薄的一角,此处有国家,有皇族,也有宗门,但此处的国家皇族,数不胜数,光是一个东州大陆,就有七八个国家,而且皇族势力,从来都不会比宗门势力强。

然而上界却截然不同。

据说,上界只有一个皇朝,与神权融合,统管整个九界。

蔺玄之虽未见过真正的皇族,却也在九界混迹之时,不止一次地听说过皇族争权夺利血腥可怖之事。

皇族极重血统,甚至不允许门1户不对之人嫁入皇家,更遑论有一位和皇族有那么一丝半点关系之人,身上流淌着属于魔族的血脉。

晏天痕为何会被送到五洲大陆?

又为何交到蔺湛的手中?

是为了避免有人察觉到他体内的血脉,还是因为……他已经被人察觉,躲到这里,是为了逃避追杀?

蔺湛之死,和上界皇族,是否有关?

那些人,是否已经知晓晏天痕的所在位置?

五洲大陆,来自紫帝天都的陵赤骨,来自西方界的西皇宫之主凤惊羽,还有身份不明的白逸尘…

这一个一个珠子,都像是被一条线给串了起来,蔺玄之隐隐有种预感,这条线的尽头,指着的那个人,便是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的晏天痕。

蔺玄之莫名觉得心慌,他望着蔺留春,道:“我爹可还说过什么话?

蔺留春思索了片刻,道:“你爹还说,一位窥天道人曾在晏天痕降生之时,给他卜过一卦,晏天痕此生颠沛流离,命途多舛,情深不寿,岁暮寂寥,所求的,永远求不得,想要的,也永远要不到,乃是一颗天煞孤星。你爹说他心疼这个孩子,便会对他极好,也说若有一日他不在了,无论旁人待他如何,要我、要你好好待他。

蔺玄之只觉得心如刀绞,他险些身形不稳地踉跄起来。

给晏天痕算命那人,是一位窥天者,怕是十有八九是真的。

况且,上辈子晏天痕的命运,的确和这位窥天者说的一点不差。

他年纪轻轻便众叛亲离,自蔺湛死后,再也未曾感受过世间温情,除了段宇阳和一个对他不坏好心的烈焚空之外,所有人厌他恨他,后来怕他畏他,而自己---

蔺玄之闭了闭眼眸。

他才是杀了晏天痕的罪魁祸首。

蔺玄之心神震荡,良久之后他才勉强平静下来。

这一辈子,已经重头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