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2 / 2)

至少从现在看来,他们感情还算稳定,蔺玄之更是将晏天痕宠上了天,晏天痕也同样有着更多偏于人类的思维和感情,且他也已经习惯性地去爱着蔺玄之。

星象如同笼罩了一层厚厚的迷雾,揽月尊人俨然已经看不透彻两人命星的发展方向和未来,但是如今的他,却是丝毫看不出两人有朝一日会相杀的迹象。

天道变了吗?

揽月尊人不知,幽冥魔尊也不知,恐怕九界的每一位皇者,都不知道。

甚至如今的窥天世家也不知,因为他们已经绝对没有再次撑起窥天轮盘、同时窥测两位能主导当世局面之人的命星的能力了。

没有人知道,这次的巨变,究竟会给蔺玄之和晏天痕、甚至正道和魔道,带来何种变化。

他只希望,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也不枉他们耗尽心机,步步为营,早十多年便想方设法布置下这一盘大棋,让蔺晏两人能够在五洲大陆这片与九界隔绝的净土,一起成长,尽早感情弥深了。

又是几日,怀玉尊人与晏天痕约定的时限到了,便开始检查晏天痕的功课。

他先是将晏天痕带到一块灵草田圃之前,指着那些疯狂生长的杂草,道:“给我把这些杂草拔出来。”

晏天痕这段时间,每天都要毁坏上百棵灵草,最初他还吓得心肝乱颤的,觉得自己暴殄天物,不是东西,但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这种毁天灭地浪费的事情,多干几天,就麻木了!

于是晏天痕二话不说,便从丹田气海中回旋着《冥法毒书》之中的内功心法,打着已经在这短短十五天内练了不下万遍的手诀,开始他的锄草行动。

一块灵草田圃之中,何处的灵气是最为浓郁的?

不是土壤,不是空气,而恰怡是灵草的根系。

而杂草便是朝着灵草的根系缠绕的,肉眼虽然看不到,但若是扒开土壤,亦或者是用真气去窥探感触,便能发现土壤之中两种根系盘根错节,纠结在一起,灵草的根还被杂草的根缠得死死的,像是杂草恨不得把灵草给掐死似的。

这样的形态,几乎很难一下子分开。

晏天痕原本也做不到….额,可以说,即便现在他也做不到。

将杂草的根系从灵草根系上分开,会耗费一重真气,且要小心翼翼,因为只要精神不够集中,有一丝半点的跑神儿,就很容易造成灵草根系被误伤。

这么一来,灵草虽可能不至于彻底报废,品级也会下降。

但真正操作起来,晏天痕却是很快发现,分离根系并不是最困难的步骤,真正考验人的,是将杂草拔出来的过程。

土壤是厚重的,尤其是种植灵草的土壤,灵草的根系往往会深入地下六尺深,亦或者是更深,想要隔空将同样深入地下的杂草拔起来,就相当于一个修士需要消耗比手把手贴着杂草拔起来更多的真气和力量。

晏天痕的力量不够,他最初的时候,往往想要贪多,然而他却将力量和真气分散在每根杂草上,最终毫无疑问地导致他一根杂草都拔不出来。

真气耗费一空之后,恢复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等晏天痕恢复好了,再来清理那些杂草的时候,便会发现那些原本根系已经被斩开的杂草,竟然又重新肆意生长,牢牢地缠上了灵植的根系。

这可把晏天痕给郁闷坏了。

吃了几次闷亏之后,晏天痕就长了心眼,他不再贪多嚼不烂,不想着能一次性达到怀玉尊人的水平,而是一次只先试探着解决一根杂草。

第一次成功地将杂草拔出来之后,晏天痕全身的真气几乎消耗了十分之八九,他的双臂也像是搬了一块重达几百斤的大石头似的,累得几乎抬不起来。

晏天痕那时候便问怀玉尊人,隔空拔一颗草,相当于手臂能抬起多少重量的大石,怀玉尊人答,不过百八十斤而已。

进步是缓慢的,但每天在拔草的时候,晏天痕都会有新的感悟和收获。

正如现在一

“喝!”晏天痕一声大叫,死死咬着牙根双手朝上试图将五根杂草同时拔岀土壤。

他的真气在快速消耗,他的双手宛若承受着干钧之重,颤抖着几乎在以蜗牛爬行般的速度抬高着。

怀玉尊人坐在旁边一棵树上,双腿晃晃悠悠的,手里面拿着一颗果子,啃得不亦乐乎,嘴上说着:“十五天毁了老子九百多棵灵草,你小子就才练到这种地步?”

晏天痕自动排除废话杂音,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他觉得自己小时候吃奶估计都没这么累过。

当然,他大概也没吃过他爹的奶。

同时拔起来五根草,是怀玉尊人给他设定的最低目标,但是这对于一个正常的修士而言,是根本难以做到的。

要知道,拔起一根和拔起两根,所需要的真气不是叠加,而是翻倍,需要的力量也是同-个道理。

晏天痕额角青筋凸起,面色潮红,汗如雨下,他昨日还在尝试着四根,今天就突然要上五根了一一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个莫大的挑战!

不行了,力气快要消耗一空了。

晏天痕有种不祥的预感,甚至他隐隐有些想要放弃的冲动,因为这样不上不下的,相当于双手托举着几百斤的重石,却无法放下,他整个人都有种要被压在地里面的感觉。

正在此时,怀玉尊人眼尖地发现晏天痕的手似乎松懈了一些,顿时高声喝到:“晏天痕,你这几日一共毁了我上百株灵草,我还没给你大哥要钱,你要是今天抬不起来这些杂草,我马上就去找他!”

晏天痕:“!!!”

晏天痕宛若当头一棒,晴天霹雳,天灵盖都发麻了。

“那我要是抬起来了呢!”晏天痕红着眼睛吼道。

“那老子就吃个亏,不要了!”

“好!”晏天痕深吸口气,“啊啊啊啊啊”地发出一阵吼叫,险些将挂在树枝上正在啃着果果看热闹的阿白,给吓得一个没坐好便从树上栽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振聋发聩的一声连续的高亢的叫声、历经干山鸟飞绝的杀伤力之后,五株杂草终于脱离了土壤,被晏天痕成功隔空取物般的拔了出来。

晏天痕愣愣地看着那连根系都完好无损的五株躺在地上变成肥料的杂草,再低头看看自己已经隐隐发红的手心,对于自己方才爆发出来的力量,还有些不可置信。

方才,那竟然会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