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境内新兴的城市很多都没有建城墙,但这不等于就没有足够的防务,桃花爹将从大青山外一直到鹿岛的十几层防御一一汇报给卢八娘,“王妃只管安心住着,没有人动得了青山城。”
“还有水军的船队,”丁桂的弟弟丁槿也上前说:“王妃,我们的船队天下无敌,最近又有一批快船下水试航,以后往返崖州能省一半的时间。”
“火器也有很多进展呢,现在我们正在船上试装小型的火炮,只要命中一枚,对方的船就会进水下沉。”
细君和几位妇人在背着男人时又都说:“女人最重要的是儿子,王妃有三个儿子呢,现在就能护着母妃了,将来再大一些更能懂得母亲的心。”
一时间卢八娘竟忙了起来,接见来人,收拾城堡,又与大家一同到海边游玩,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就在卢八娘准备将旭儿和捷儿送走的时候,青山城那边传过来消息,淮北王到了,要上鹿岛。
卢八娘亲自带了三个儿子和岛上的众人到海边迎接,做足了礼仪。她不只是要给淮北王面子,也觉得在这种隆重的场面中自己会更自在一些。
船靠近了岸边,卢八娘一眼就看到站在船头的司马十七郎,就是给自己做了再多的心理工作,她依旧很不平静。
可以看得出来司马十七郎是快马从平北城来的,身上带着风尘,脸上也有几分沧桑,隔着一带水面,眼睛定定地盯住卢八娘,让她更加地心慌。
幸好,她有三个儿子,最小的顺儿见大船已经搭好了踏板,率先跑了上去,“父王!父王!你来了!你来了!”
司马十七郎看了看几天之间已经晒得像黑炭般的小儿子奔了过来,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想父王了吗?”
“想,”顺儿不加思索地回答,其实这几天他忙得很,哪里有时间去想他的父王呢?果然他答过后马上就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的新见闻,“父王,你知道吗?大海每天都会涨潮落潮的,涨潮的时候海水能涨到那里,落潮时要落到那里!”他用手指点着,兴奋不已。
“海里有很多的好东西,落潮时桃花姑姑就带着我们来捡,螃蟹呀,贝壳呀,还有各种的海菜……”
旭儿和捷儿也上前行礼问好,跟在卢八娘后面的官员们行礼,一时间场面也够得上热闹,卢八娘微微曲了曲了身,含笑点点头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就在她以为司马十七郎也不会在大家面前说什么时,就听得他问:“你果真病了?”
淮北王妃离开平北城是为了送儿子去青山城读书,然后留在鹿岛的原因就是因为病了,需要休养。这是卢八娘对外早就准备好了的借口,但是谁能想到她真的病了呢,而且还被司马十七郎一下子揭穿了。
卢八娘面色微郝,但还是从容道:“确实是病了,不过是小病,早就没事了。”
“烧了三天还说没事?”司马十七郎带了些埋怨地说:“年纪大了反倒不知道保养身子了。”
卢八娘不想再讨论下去,便转过话题道:“一路上很辛苦吧,赶紧换洗一下,我已经准备了宴席。”
“宴席什么的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
既然司马十七郎发话了,卢八娘就从善如流地改成了家宴,虽然简单得多,但依旧是宴席,每个人的座位都是按照礼仪排好的,用很多的器物,有很多道的菜,非常正规。
旭儿听母妃如此吩咐下去,看看父王插话道:“在餐厅内吃饭太没趣了,我让陈总管在海边的悠然亭摆宴,可好?”
“我也最喜欢那里,景色尤为秀丽,”捷儿一力赞成哥哥的提议,“到了晚上那里气候也适宜。”
“我先去海边捡螃蟹和贝壳,让桃花姑姑给我们烤了吃!”顺儿又急忙跑了。
小儿子还懵懂无知,但两个大的儿子看来是极力想促成自己与他们的父王和好,卢八娘感受两个儿子的心意,也不想让他们伤心,便也笑着说:“你们说哪里好就在哪里,只是让你们父王先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