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几天卢八娘便答应下来,“我先去青山城住上几天,然后就同你回府。”毕竟再过些日子她的身子会更不便,无法赶路。
司马十七郎喜不自胜,“我陪你到青山城处理公务,再安排好车子,这一路可要小心再小心。”
青山城确实有不少的事情要做,最重要的一件看看新纺出的棉布,刘三娘子新自把各类的产品呈了上来,她给王爷和王妃行礼后介绍道:“棉布虽然没有丝绸轻薄亮泽,但是成本很低,而且还有一个优点就是特别吸汗。”
棉花种成功后,因为与丝有很大不同,所以在纺成织品过程中颇费了些心思。为此,刘三娘子前些日子去了崖洲,回来后借鉴崖洲的经验才将棉布织出来。
“看来这一次崖洲之行非常有收获呀,”卢八娘笑着点头赞赏。
“是啊,那边的纺织术很不错,织机与我们的不大相同,也有可学习之处,”刘三娘子笑道:“只是天气太热了。”
司马十七郎对棉布也非常感兴趣,棉布如果能大量推广完全可以代替麻,成为普通百姓能够用得起的织品,但质量却远高于麻,遂也认真地细看细摸。
就听那边刘三娘子对王妃说:“陆刺史非常热情,不但让我在崖洲随意看织机,招待也特别好,临行前还让我给王妃带了不少礼品,我正要让人给王妃送过去呢。”说着将礼单递给王妃。
王妃接过来扫了一眼,便笑着说:“陆刺史倒是个细心的人。”
司马十七郎上前接过礼单,上面都是王妃喜欢的小东西,什么果脯、果干、椰子、棕榈之类的林林总总几十样,马上便想起了旭儿曾告诉他的一件事。
为了将新鲜的荔枝运送过来,陆刺史特别将整株的荔枝树移栽到大木桶里,放在船上送到鹿岛,这些果树到了鹿岛虽然养不活了,但是树上的荔枝吃起来却刚刚好。
“这陆五郎还真会讨好王妃呢,”司马十七郎等刘三娘子走后道:“西北产的水果更好,这次我把凉国打败了让他们年年进贡,想来我们回到平北城就应该送来了。”
“我还给你留了一个宝贝呢,是这么大的一块玉石,够做一张玉石床的,不过要等冬天结了冰才能送过来。”司马十七郎用手比着,还在西北时,见到这块与床差不多大的玉石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只有王妃用着才合适,但那时他们还处于冷战阶段,所以他便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
男人就这么爱攀比吗?卢八娘赶紧反对,“不要送了,实在太劳民伤财。”这样大的玉石重量应该是上万斤的,运送时只能先在路上浇水结冰,再由人畜拉回来,非常费力。
司马十七郎心里已经想好一定要给王妃做个特别大的玉石床,把别人都比下去,所以早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多麻烦一定将玉石运回来,因此只是评论起陆五郎,“我听说他把崖洲建得不错,很得当地百姓爱戴,只可惜品德有亏。”
陆家被贬到崖洲时,有好几位妇人和离留京,王妃的妹妹卢九娘是一个,陆五郎的夫人也是一个。卢八娘却笑道:“陆刺史的夫人并不是真心与他和离,而是只有和离才能留在京城帮陆家打点,所以算不上品德有亏。”
“那他也比不上我……”
卢八娘嗤笑着打断他,“王爷不必与别人比,只比我就好了。一直也都有人想撞到我面前,可是我却从没动过心,王爷可是不如我?”
别人暂且不论,但是陈春暄的心思没有人比司马十七郎知道得再清楚了,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怀疑过王妃。所以这句话说得司马十七郎心服口服,惭愧不已,“王妃说的对。”
但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与王妃靠得更近了说:“我也有几句话要说,王妃你可以把心思对旭儿说得那样清楚,又讲了那么多的道理,但为什么不这样对我说呢?”
司马十七郎的眼睛看着卢八娘,深情而专注,又含了无限的委屈,“若是王妃也如此讲给我听,我想自己也不是那种听不进的人吧?”
卢八娘一向灵牙俐齿,但现在却哑口无言,刚刚飞扬起的眉眼也不复原来的骄傲。
司马十七郎说得很对,自己虽然对他说过不许他纳妾,却从来没有敞开心胸地与他谈一谈,讲讲道理,只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围追堵截上了,然后就甩手离开,确实太简单太粗暴,完全不符合自己平时的行事作风。
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