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锦二奶奶,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自己的七寸命门啊!既然给广州将军写信,想来是略微知道些自己同富良不和,也幸亏富良赴香山一事外人不知,瑞四又是福将,才使得这封信没落在富良之手,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
只是,锦二奶奶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隆多没看过这封信吧?”叶昭又掀开了车窗布帘。
瑞四很肯定的道:“信上了火漆,他就是天大胆子也不敢私拆。”
叶昭微微点头:“回府!”
……
锦二奶奶接到名帖,叶昭公子邀她议事,她却是欣欣然来到了泰和号。可在偏厅,当叶昭将她写给广州将军的亲笔信掷在她脚下时,锦二奶奶俏脸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叶昭刚刚一直在跟她探讨佛山铁行的情形以及洋铁的市场,却见她对答如流,俨然作足了功课,就好像真的准备一心一意跟自己搞铁厂一般。那华丽的裙饰,妩媚的风情,可真是玉骨丰肌、妖艳多姿。
可能以为叶昭很快就会灰溜溜离开广州,锦二奶奶心情极好,一颦一笑更为勾魂摄魄,风情万种。
甚至还用雪腻酥香的小手点着叶昭开了句玩笑,丹凤眼含春带嗔,从骨子里散发的媚态撩的人麻酥酥的。
恢复了自信的锦二奶奶自是要把这恶人迷得欲生欲死,却偏偏亲近自己不得,最后更栽在自己手上,前程尽毁。
可当看到叶昭掷到地上的这封信,锦二奶奶立时如坠冰窟,瘫坐在椅子上,俏脸骇的没了血色,小尤物惊惧的模样却更有一番风情。
叶昭看她做了半天戏,越发不耐,冷哼道:“说吧,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我,我画了你的像,找了火器营、火器营的兵勇来认,他,他是我家下人的亲眷。”锦二奶奶结结巴巴的不敢不答。
叶昭微微一怔,看来这锦二奶奶定然画的极像了,能想到找火器营军士来辨认,那是早就对自己身份有怀疑了?
“你怎么想到的我的身份?”叶昭淡淡的问,泰和号和自己府上人有关系,郭知府倒是知道,但他断然不会多嘴与别人讲。
“猜,猜的,我,我本来也不敢信,找人看画像,不过、不过是试一试。”锦二奶奶心乱如麻,一句不敢隐瞒,却想着不知道恶人要怎么对付自己,只觉天旋地转,几欲晕厥。
叶昭知道,想来锦二奶奶听说了新来的广州都统的年纪,再联想到自己偌大的势力,起了疑心,这才叫火器营的兵勇认画像。
“除了你,还有人知道么?”叶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锦二奶奶本来想点头,想骗这恶少,令恶少有顾忌,至少如果外面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和自己的纠葛,他怕是不会马上杀自己灭口,可在叶昭目光逼视下,她心里就是一突,却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叶昭冷冷道:“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跟我作对,你胆子也忒大了,就算我一时被困,几年后不会找你的麻烦么?”说着就恍然,“你以为举家迁去香港迁去上海,洋人就可以保住你?太也天真了!你就算去英国去法国、美国!我也能找到你!天王老子也护不住你!”
一字字就好像重锤敲在锦二奶奶的心头,她只觉全身虚脱,香汗淋漓,这简直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眼见恶少冷着脸走过来,锦二奶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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