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出现在我的面前,随后便是瓦西里面带笑容的一张脸。但这张脸上的笑容却在看到我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通红的眼圈时僵住了。
“你来做什么?”我问。
“昨天的花,你没有拿走,你瞧,今天还是这么鲜艳!”
说完,他不等我邀请,径自捧着花走进了房间。
我无奈地将门关好,走回到房间里,接过他的花,可实在找不到瓶子来插。
“你可以把花瓣揪下来,扔进浴缸里,泡个放松心情的花瓣浴。”瓦西里说。
“好主意,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机智。”我说。
瓦西里笑了,“我显露一下智慧,这很稀奇么?”
我一边将花拿到卫生间,一边说:“从概率上来讲,是的。”
当我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发现瓦西里已经将脱下来的大衣,搭在了椅背上,并将他的屁股舒舒服服放在了我的床沿上。
看来他还打算在这儿待上一会儿。
我走到床旁的书桌边,翻出纸巾擤擤鼻涕,瓦西里仰头看着我,突然说:“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我点点头说:“好。”
“一个俄罗斯姑娘跑回娘家,向父亲抱怨自己被丈夫打了……”
我打断他:“这个笑话我听过了,不会再笑了。”
“你不会为了一个笑话笑两次,可为什么却为了同一个人哭了一次又一次?”
我一愣,擤鼻涕的动作也僵了一僵,说道:“我不是为了那个人哭,我是为了……”我转着脑筋想要解释或者掩饰一下,但是突然间又改变了主意,马上头一扬,胸一挺,斩钉截铁地说:“关你屁事!”说完我将纸巾一丢,转身坐回到椅子上,继续浏览着明天发言要用的ppt。
瓦西里无言以对。看来,学会“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能节约人生80%的时间,这是真的。
我专心看着电脑屏幕,仿佛身旁这个大活人并不存在。
瓦西里自顾自点燃了香烟静静地抽了一会儿,突然喃喃自语道:“这里安静得就像图书馆。”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去过那里。”
“谁说我没去过?”
“难道你去过?”
“……好吧,我确实没去过。”瓦西里说着,将脸凑到我耳边,说:“今晚……就你一个人在?”
☆、29|4.06|
瓦西里问我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
我用余光扫他一眼,说:“不,还有我的防狼喷雾跟我作伴儿。”
瓦西里坏坏地一笑:“我不会再象前天晚上那样了……虽然我很想,但……你在做什么?”他扭头盯着我的电脑屏幕。
“明天我要在论坛上做一个主题发言。我害怕说不好,先打个小草稿。所以,今晚我没有时间应酬你,你就自己跟自己玩儿吧。”我说。
“可是,我活生生地在你身边呢。”
“算是吧,但你要是认为因此我就该围着你转,你可别做梦了。”
瓦西里默不作声地望了我一会儿,发现我不理他,他扭头望向窗户,拿漆黑的玻璃窗当做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又转回头对我说:“我觉得我的脸比电脑好看多了。”
我一再地被他打扰,根本无法专心准备,于是无奈地叹口气,转过身面对着他。瓦西里见状,马上含情脉脉地对我放电。我细细打量了一番他完美的五官轮廓,说:“瓦夏,你的脸确实比电脑好看太多了。但是,明天的会议上我要发言,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今晚如果不准备好,我会睡不着的。”
我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说:“你如果了解我就会知道,我做事情一向是计划、准备、按部就班……”
瓦西里听到这里,弯着眼睛笑了,说:“像个项目经理?”
我耸耸肩:“随你怎么说吧,如果你好奇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只能说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可是,在这样美好的夜晚,你难道不想跟我这个男朋友浪漫一下吗?”
听到他说“男朋友”,我眉头一皱,扭头问道:“你什么时候成我男朋友了?”
“我们接过吻,而且正在约会,以我们俄罗斯的标准,这就是男女朋友关系。”
“可我是中国人,不买你们俄罗斯标准的帐,而以我们中国人的标准,我们之间只能算是酒后乱性的关系……”
“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就是男女朋友。”瓦西里强调道。
我看着他一副理直气壮、天经地义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了。
“既然你坚持这样认为,那我只好做恶人了……”我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分手吧。”
瓦西里愣住了,他“腾”地一下子站起来,说:“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说完,我也站起来,推着他朝门口走,打开房门,将他推到门外。
我仰起头看着他的脸,“瓦夏,没用的,你噘嘴也没用的,从现在开始,你也失恋了!”
~~~~~~~~~~~~
ims*m论坛进入了第二天。
为了今天的发言,我早上特意化了淡妆,并且穿了一套别致端庄的套裙。周语笑话我:“跟高级售楼小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