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量体温做什么?”容完赶紧走过去,摸了摸沈灵殊的额头,有点烫,再一看体温计,妈的,三十八度五了!发烧了!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第95章 豪门腿疾冷少
“发烧了吗?”沈灵殊看了眼体温计, 显得有些讶异。
“你自己感觉不出来不舒服吗?”容完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给沈灵殊揉胃部的时候还没感觉他有发烧, 怎么一会儿就烧起来了呢?真是奇了怪了!他推了沈灵殊一把:“先把粥喝了,我们去医院。”
虽然他语气气急败坏,沈灵殊看起来却并无丝毫生气,反而看着他翘起嘴唇:“不去医院。”
容完以为他烧糊涂了, 英俊的眉眼都因为胃疼而显得灰败了, 居然还有心情笑。容完心中焦灼,把毛毯披到他身上, 拢了拢, 现在可不能着凉了, 随即端着粥在他身边坐下来,道:“不管去不去, 先喝碗粥再看情况。”
不知是不是生病了,沈灵殊周身冷厉锋芒尽数收敛,显得温顺许多,应了一声,去端过容完的碗。还未端过,手忽然一顿,缩了回去, 恹恹道:“没力气。”
“……我喂你。”容完只好端着碗, 舀起一口粥, 吹了吹, 再喂过去。
沈灵殊吃着粥, 目光却一直胶在容完身上,心里就这样悄悄地被熨平了,这个人关心他,这个人在乎他,这种滋味真是好。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汲取到一点温暖。沈灵殊垂下头去吃粥,唇角忍不住翘了翘,顺势状似无意地将体温计推远了一点。
待他吃完小半碗后,容完才起身把碗放回厨房,还没来得及站直,手腕就被捉住。
“别动。”沈灵殊将他拉回来,双手转而圈住他的腰,额头抵上去,低低哼道:“让我休息一会儿。”
容完有些无奈,正要推开他,催他去医院,却忽而觉得不对劲。
沈灵殊抵在自己腹部的额头,哪里有发烧的迹象——?那温度分明和方才摸到的不一样,他心中猛然一咯噔,伸手抚着沈灵殊的后脖颈——温度也是正常的,甚至比忙前忙后的自己还要冰凉几分!
容完:“……”靠。
容完心情复杂地低头看着搂住自己的人,又好气又好笑,决定还是不拆穿,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喝完粥,沈灵殊胃疼似乎没那么难受了,容完才得以从他的怀抱里将自己解救出来,去厨房洗了碗。这么一闹腾,两人之间氛围终于好上许多,虽然还未恢复先前毫无间隙之前的氛围,但已经比前几日好上不知多少。
晚上,容完洗完澡之后,穿好睡衣,主动抱着枕头去隔壁敲门:“沈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沈灵殊同样刚洗完澡,裹着浴袍半躺在床上,没料到容完今晚会主动过来,顿时一怔,眼角眉梢欣喜差点掩饰不住,好不容易敛起面容,才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道:“可以。”
容完进来之后,熟练地将沈灵殊枕头往旁边一推,把自己枕头搁上去。
“你这是——?”沈灵殊蹙起眉。
“既然不去医院,那你晚上就得有人照顾,否则发烧发得更厉害了怎么办?”容完故意将“发烧”两个字咬重。反正总是要有人退让一步的,沈灵殊连假装发烧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看来指望他说真心话是绝对不可能了,就只能自己先下一个台阶。
沈灵殊耳根爬上一丝红色,冷哼一声,兀自将书翻开:“随你。”
容完忍不住笑起来,“啪”地一下把床头灯给关了。
沈灵殊怒道:“关什么灯!”
他话音未落,只觉得腰际圈上一只温热的手,容完抱着他躺下去,抽出他手中的书丢了,懒懒道:“沈先生,快睡吧,我困了。”
这样一来,腰间一片酥麻,如同墨水滴入宣纸般晕染开来,沈灵殊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他跟着容完躺下去,面朝着天花板,而容完面朝着他,就这么凑过来,两人抱着。沈灵殊心跳得很快,连日以来的阴霾也彻底随着这个亲昵的动作而散开。
顿了顿,他假装不经意地翻了个身,将人彻底搂入怀中。
“对了。”容完忽然道:“傅子渊为什么敢突然回国来找你,这么有恃无恐?”
他有意加重了“突然”二字。
沈灵殊刚闭上眼睛,就听到容完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于是睁开眼,微微蹙了蹙眉。
傅子渊回国来,自然是想要从他手中捞到什么好处,可傅子渊一直按兵不动,因此具体想怎么做,他这边却是一时半会儿还捋不清头绪的。
可容完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他了,傅子渊的父母还在国外,傅子渊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难道就不怕远在国外的父母受到沈灵殊的挟制,出事吗?
除非他根本没有考虑他的父母——
而先前那么多年没回来,一直待在国外按兵不动,这会儿突然回来了,就说明,这阵子发生了什么变素。要么是他得到了什么筹码,认为可以和沈灵殊抗衡了,要么是他手上有什么可以针对沈灵殊的利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一眨眼间,沈灵殊已经猜疑到了很多。
容完见他眉头紧蹙,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眉心:“别着急,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原文剧情中,傅子渊手中有对沈灵殊不利的录像带,就是想利用这个翻身,可没有他提醒,沈灵殊也处理得滴水不漏。
因此他根本就不担心。
只是,说完全不担心,到底还是忍不住在不泄露未来的限制下提醒一二。
沈灵殊捉住容完的手,思绪从傅子渊身上转回来,于黑夜中盯着容完,眸子忍不住弯了弯。看来在他和傅子渊之间,这个人的心的的确确是偏向他的,他再一次确认,心里如同吃了个称砣,也再一次安心。
于是,一夜好梦。
第二日全公司的人都看出来了沈总情场得意,开会的时候脸色都温和不少,一改前几日地狱修罗的凶态,全公司的人都松了口气。
而与此同时,傅子渊那边也终于有所动作!
他先前似乎意识到自己处于沈灵殊的监控之中,因此一举一动都非常谨慎,几乎不离开酒店去见任何沈氏的股东,可他回国这么久,若是毫无进展的话,他心中也难免着急,于是终于按捺不住,去了一趟市中心的美术展。
美术展并不私人,前往的人很多,当天助理将所有的名单递交给沈灵殊,最后锁定了一个人,可能会和傅子渊有所联系的一名记者。也是到这个时候,沈灵殊放虎归山,养虎为患了一段时间,才真正确定傅子渊到底想做什么。
他第一时间猜出来,还得益于那晚容完的提醒。
当年傅子渊被沈灵殊赶出国外的时候,所有的股份便已经被沈灵殊剥夺,这些年来只靠着沈灵殊的一些救济过日子,可以说是根本连几万美金也攒不下来的。他回国后,出现在沈灵殊视野之前,联络了当年与傅家还有旧谊的老顾客,借了些钱,或者说,用某则消息,抵押了些钱。
这件事情做得很隐秘,户头不是以他的名义开的,而是以他资助的其中一个穷学生开的,导致直到最近沈灵殊这边才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