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1 / 2)

可制造神器的材料大多是上古神石,要么从天而降,要么靠机缘得到,哪里有那么容易找到相似的材料。

然而,这可不就巧了吗?

容完和柳倾藏同时想起,当年柳倾藏交给容完的那枚在蓬莱宗守护了多年的镇派之宝,凝魂炉。

凝魂炉有两耳,恰恰可以拆下来,交与那位长老,重新炼制封印神器。

不过这样一来,凝魂炉便失去作用了,还能维持的时间不到三月。

容完从柳倾藏那里回来,心情复杂,这凝魂炉里有戚碧树母亲的精魂,当年戚碧树的母亲身陨道消,半点残骸都没有留下,只有这一抹精魂,算不上魂魄,只是一点残念而已。

现在戚碧树也长大了,修为到了能够进入凝魂炉的程度,或许是时候让他和他母亲见上一面。

他正这么想着,回到院子里,却见几个穿云山的仆役搬着几箱子东西,从戚碧树的房间里出去,为首的人面色难看,像是被羞辱了似的。

不止这人面色难看,司空柔捻着裙角匆匆冲出来,竟是眼角红着,仿佛哭过。见了容完,行了个礼,便闷头冲出去。

司空柔怎么说也是这座山的盟主司空祝之女,容完少不了拦住她身后的下人,多问一句:“不知道你们家小姐来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显然是司空家有头有脸的仆役,兴许是个管事之类的差事,见到容完,虽然知道不可不敬,可还是满身压不住的火气,道:“洵毓君,您还是问问您四徒弟吧,若是真对我们小姐无意,直接说了便是,又何必当着那么多后起之秀的弟子将礼物退回?岂不是将我们司空家的尊严放在地上践踏?”

事情原来是这样,容完去柳倾藏那处的工夫,云皓则央着戚碧树去穿云山的练武场。这回各大门派齐聚穿云山,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带来的弟子们也全都是些崭露头角的后起之秀。一个二个心高气傲,难免发生口角。

有个飞鹤山庄的弟子和戚碧树比武,一招战败。他自诩在同辈之间修为不错,却输得这样难看,不禁面上无光,说话间便少不了讽刺几句。说戚碧树若不是傍着飞羽山,傍着他师父,又怎会得到司空小姐的青睐?

戚碧树这时倒也还未生气,只冷笑一声,说司空小姐想嫁,他还不想娶呢。

司空柔便在旁边,听了这话,觉得遭了极大的羞辱,正要和戚碧树说上两句话,谁知戚碧树转身便越过了她,叫她身边的仆役把那天送过来的礼物,通通搬回去!

这事情便做得太绝了。

若是真的不领情,私底下退回便可,却偏偏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口回绝,如此一来,今后只怕司空柔再也不会登他的门了,算是彻底绝了司空父女的念想。

因此,容完方才才会见到司空柔哭着跑出去的那一幕。

那几个下人搬走了东西,院子里很快空荡荡,云皓推门出来,见师父已经回来了,忍不住对容完抱怨:“师父,你说戚碧树憨不憨,就算不喜欢那姑娘,也别把礼物退回去啊,那么多宝贝呢,填充咱们飞羽山的库存也好啊。”

那些玩意儿,容完倒没觉得有什么好稀罕的。

他一方面觉得戚碧树这小子对人家姑娘太狠,太伤人,一方面心里头那点儿因为这门司空祝单方面请求的亲事带来的烦躁情绪终于消散。总而言之,戚碧树小傻子这事做的,还是甚合他心意。

他忍不住笑了笑,对云皓道:“你一个练剑的剑修,要那些法器干什么?”

云皓微微睁大眼睛:“师父,你不怪四师弟啊,要知道,他这样一口回绝,可是完全不给司空家面子,接下来只怕我们在穿云山上的伙食都要变差了。”

“那便回咱们自己山。”容完嗤笑道:“只怕是我们想走,而司空祝求着让我们不要走。”

云皓摇了摇头,彻底服了。

他看师父也不是别的,就是惯着四师弟罢了。要是换了他把练武场的后起之秀们打一顿,还当众说不想娶司空柔,造成穿云山和飞羽山的隔阂,师父只怕是会当场揍他一顿,骂他无事生非。

“到了四师弟这儿,师父你就没有原则了。”

“对了。”云皓忽地想起,又说:“下午在练武场,司空柔问戚碧树为何不肯娶时,师父,你猜四师弟怎么答的?”

容完回屋喝茶,边问:“怎么回答的?”

“他说早就有了心仪之人,非那人不娶。”云皓面带八卦的激动和兴奋,问:“师父,你说四师弟会喜欢谁,他上咱们飞羽山之后,可就没见过几个女人呐。”

容完:“……”

云皓又道:“我注意到了,每回璧玄师叔在的时候,四师弟面色都很怪异,非得挤进你和璧玄师叔之间,他总不该……”

容完顿时紧张起来,心想难不成云皓这小子发现了戚碧树和自己……?

“他总不该是爱慕璧玄师叔吧!”

容完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他对云皓挥手:“行了,别揣测这揣测那的了,去院子里练你的剑,总输给师弟,丢不丢人?”

云皓脸一下子垮下来,背着剑去院子了。

戚碧树还没回,兴许是路上被练武场的几个弟子给缠住了,以他的修为,教训那群人一顿还绰绰有余,容完只当让他练手,并没有过多担忧。

然而,这晚戚碧树回来时,脸色却有点不对劲。

第145章 师徒养成

他头重脚轻地往院子里走, 面色惨白, 连容完立在檐下都没瞧见。

容完心里不由得纳闷, 这孩子难不成被那群后起之秀给欺负啦?可以他的修为,不应当啊。

“戚碧树。”容完叫住他:“过来。”

戚碧树脚步一顿, 仿佛如梦初醒般, 遥遥望着他, 眼眶突然就红了,唤道:“师父。”

容完被他这阵仗弄得吓一跳,几步走过去, 扶住他肩膀, 温声问:“怎么忽然这样, 跟我说说。”戚碧树心思深沉,情绪很少表现在脸上, 一旦露出这副样子,肯定是委屈得很了。

难不成在外面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戚碧树抱住他的腰,垂着头,将脸贴在他脖子上,静静站了一会儿,脸上那种惶然才慢慢被压下来。

他松开容完,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能有什么事,师父, 天色已晚, 你先进屋吧, 我也回去打会儿坐。”

他转身朝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