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像是尿了。”淘淘皱着眉说道。
“哎哟,估计小家伙不舒服了,正发脾气呢,这下午的时候好像没尿过吧?”于晴赶紧问道。
淘淘一点头,又说“下午是没尿过呢,我看我先带他去洗手间换个尿片吧,大家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毕竟其他人还在吃饭,换尿片这事又不能在这时候做。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吧。”于晴蛮不放心她,想说要陪她的,但淘淘却坚持一个人可以给儿子换尿片,抱着烤鸭离开包间去了走廊拐角处的洗手间。
她掐了掐儿子已经稍微长开点有些粉嫩的脸颊,才给把儿子放在洗手池台上,可在包包里翻了一轮都没见尿片这才想起之前来饭店的时候一不注意落在车上了,于是这脑抽的又赶紧下楼去取,包里头有于晴放的车钥匙,她只抱着儿子就搭电梯下去了。
到了一楼大厅,把车钥匙交给服务员让他们帮派人把尿片拿上来,自己在大厅一侧的休息区等着,可娇气的烤鸭受不了湿了的尿片,一直闹腾的厉害,那清脆的哭声几乎吸引了大厅里办理入住手续人的目光,她又急着去哄儿子,哪里注意到已经有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她那边走过来。
前一个人的目光中饱含心疼跟痛苦,后一个人的则震惊于这个未来得及消化的事实中。
就仿佛是嫌事情变得不够乱似的,这节骨眼,莫墨吃完饭局刚巧同几位发改委的领导下到大厅,然后太子爷紧随着重泉、陈弋这几个太子党就杀到了饭店。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被她怀里的烤鸭所吸引,然后大家各自皆在心里那么一合计,孩子的父亲是谁?时间上合的上的人都那么一怔,合不上的都是满心满眼的巨大失落与重重的心疼。
敢情这女人这一年里千方百计的躲着他们就是为了一个人悄悄生下这孩子,她宁可让他们满世界的找人,整日整夜的为她操碎了心的代价就是这个孩子。
孩子,孩子,现在她眼中就只剩下孩子呢,那么自己呢,自己在她心目中又被摆至何种地位。
或许是烤鸭跟她还真有点儿心心相知的意味,知道妈妈要大祸临头了,于是这小崽子也越发哭闹得厉害,那嗓音别提多嘹亮了,只是用在这会儿就让淘淘觉得尴尬了,怎么哄都哄不住孩子,慌得她手忙脚乱的,右边眼皮子此刻又跳得厉害。
心底打了个突后,她蓦地抬起头,一看不得了,连哄烤鸭的功夫都没了,整个脑袋跟发懵了似的一片空白。
他们怎么来了?
他们难道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啦?
这、接下来该怎么办撒?
好不容易脑回路正常后,她满脑子想的尽是这些,说也奇怪了,此时怀里头的烤鸭莫名其妙的不哭了,也不知道他是哭累了还是也意识到这气氛的凝重,他反而拼命睁大一双圆鼓鼓的眼睛望向前边,两只胖嘟嘟的手紧握成拳努力的向上伸着,不断拍打他妈妈的下巴。
“淘淘!”
这一声叫唤把所有人包括淘淘都给喊回神了,究竟是有血缘关系,烤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兴奋起来,又“咿咿呀呀”的胡乱喊了几声,胖小手越发拍着他妈妈,他爸爸来了,小兔崽子能不兴奋么,只叫嚣着要去看爸爸呢。
可烤鸭呀烤鸭,你哪里能晓得到你妈妈此时整个人都傻咯,嘴里含着千言万语也说不清眼下的情况。
“呵,我说呢,大半年都没见踪影,原来是怎么一回事呢。”站在大门口外边迟迟不肯走近的太子党这边重泉轻描淡写的笑着说了那么一句,明知道姚尧肯定不会开心,但偏偏要这节骨眼还得给兄弟当头泼盆冷水,重泉本就极看不惯淘淘,就想看看姚尧会不会就此死心。光从姚尧的反应来看,那女人怀里的孩子肯定不会是他的。
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怀孕生子,这对任何一个深爱这个女人的男人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吧,不仅仅是自尊上的,*、情感、以及精神上都是毁灭性的的冲击。
最消化不了的就是陈弋了,尽管他不是她的“备胎”,但也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一对母子。
“这,这也太扯了吧,多长时间啊,就连娃都生了,欸,那这孩子的爹是谁啊?”陈弋还是有些怀疑那孩子是淘淘的,可重泉只嗤笑一声,对陈弋的疑惑觉得挺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