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就是不承认了!”梁锐一怒,抓着就想打。
“我儿子老老实实,哪个地方啥时候欺负了你妹妹了!你们别血口喷人!”王玉花听啥亵渎了梁家梁小姐的,简直气恨的浑身发抖,又担心害怕。
后面跟来的两人顿时上来,面色不善的瞪着王玉花。
“玉花,你过来!”姚满屯上来拉住了她。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纷纷出言帮忙,“若阳不是那样的人,不可能欺负你们家的小姐的!”
“就是啊!我们看着他长大的,平时话都少得很,只顾念书呢!”
“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啊!”
“就是就是!满屯家的几个孩子都好的很,欺负人家姑娘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说啥就是啥了!?他个卑鄙的伪君子,面上看着好,内里下流的很!”梁锐呸了一声,反正他今儿个就是来讨回公道来了。
“你们可有证据?我是在几日几时如何亵渎的梁小姐?”姚若阳也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儿,莫名其妙被人冤枉亵渎姑娘家,他连村子里的闺女家都极少说话,除了大姐和妹妹,哪认识啥梁小姐的!?
“你说我没有证据,那三天前的下晌你又在哪?”梁锐他可是有备而来的。
“新安县外十里坡的桃花园!”姚若阳前两天和王轲王宝柱去帮姚若溪买了两麻袋的桃花回来酿桃花稠酒。
“就是在那个地方,你亵渎我妹妹,还敢出言狡辩!”梁锐见他坦坦荡荡的样子,不由更是气怒恼愤。
“你的确是认错人了!我是去了那里,不过跟一个表舅表哥一块去采买了两麻袋桃花也就回来了,自始至终没有跟哪位姑娘家说过一句话。”姚若阳也恼怒了,诬陷姑娘家的清白也是他最厌恶的,他又怎会去欺辱人家姑娘!可对方来势汹汹,又对她们家像是很了解,她们家却对这梁家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梁锐正要骂他,姚若溪拄着拐杖不紧不慢的过来,“留了什么证物在哪?梁小姐描述的对方又长什么样?”她相信姚若阳绝对不是那么下品的人,不知道又是谁在搞鬼。
梁锐扭头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身月白色绣折枝梅花对襟襦裙,外面穿了蓝绿色撒花半臂,清秀淡雅,眸光转了转,冷笑,“留了荷包跟字条还不算?”
“能否亮出一看?”姚满屯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字条可以伪造,荷包……
梁锐伸手掏出来给姚满屯看,“这双面绣可是你们家出来的吧!?还有这字条,也是你儿子写的,上面可都有署名呢!”
姚若阳吃了一惊,那荷包是他的,什么时候不见了!?
姚满屯脸色一变,王玉花脸色也白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荷包和字条都抓在手里了,又咋可能是弄错了呢?双面绣可的确只有姚满屯家的闺女会。
许氏轻笑一声,阳声怪气道,“保不齐是半大小子见人家小姐标致漂亮,起了心思,才一时糊涂做下这事儿了吧!”
“你别在这胡说八道!”王玉花厉声喝斥她一声。
许氏轻蔑的撇着嘴,幸灾乐祸的看着。
姚满屯忙上前两步,拿过那字条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写对不起,不是有意冒犯,愿以正妻相迎。署名正是姚若阳。只是他却松了口气,“这位公子你的确认错人了!不知道你从哪来的荷包,这字条确不是我儿子的字迹。你若不信可以到家里一看。”
梁锐狐疑的看着姚满屯,不相信他说的,再看姚若阳,心里更是怀疑,危险的眯起眼,犀利的看着姚若阳,“就算字迹有所不同,那也是可以模仿的。”
“如果要模仿别人的字迹,没必要在下面署上自己的名字。敢问梁公子可知道那送字条的人长何模样?”姚若阳笃定有人算计暗害他,且肯定是认识的人,否则也拿不到他的荷包。
“别的倒是没看清,一双丹凤眼错不了!”梁锐说着仔细打量姚若阳的眼睛。
姚若溪轻轻嗤笑一声,“我哥双眼皮很是明显,且两眼深邃略显长,怎么也跟丹凤眼不搭边的!梁公子莫不是看我爹长了一双丹凤眼,就肆意冤枉人吧?”
梁锐和一块来的人都盯着姚若阳的眼打量,从哪看都是双眼皮,是凤眼却绝不是丹凤眼。梁锐目光冷凝,“或许一时慌乱之下看错也是有的,这荷包和字条可都在这,铁证如山。”
“你刚才还说丹凤眼错不了,这会又说看错了,根本就是胡乱冤枉人!我儿子啥样我还不知道,管你是天仙还是美人,他才不会没眼色的做那下流的事儿来!”王玉花气势顿时回来了,家里大闺女和四闺女随她是杏眼,瑾哥儿随当家的是丹凤眼,就是大儿子和三丫头都长了双凤眼,是双眼皮的。
梁锐眼里闪过恼意,却也明白过来怕做这事儿不是姚若阳,而是另有其人。心中大怒,脸上也带了几分凶狠,“你儿子做下的事儿还敢不承认,今儿个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别怪我们不客气!”这姚满屯家他可是打听清楚了才过来的,家里这两年迅速发了家,不管是靠于家还是靠段家,总之以后肯定也是一方财主。这姚若阳是家中长子,将来继承家业的,又长得一表人才,学问也不错,结这样一门亲,他们家也不亏。
“那就到县衙公堂之上评评理吧!”姚若溪似笑非笑的看着梁锐,不管真假,这梁锐是打定主意要赖上她们家了。
梁锐恼火异常,目光凶狠的瞪着姚若溪,“一个黄毛丫头就那么阴狠,你不知道毁一个姑娘家的名声等于要了她的命吗?”
“你们闹过来的时候,你妹妹名声已毁。只是你没有想到,那个下流之徒并非我哥,而另有其人。”姚若溪冷笑,目光带了两分鄙嫌。
被说中心思,梁锐恼怒的咬牙,恨不得上去教训姚若溪一顿。他没有一下子就闹过来,而是等了这两天,就是在查姚满屯家,确定了无论怎样,他捏着把柄,一定要结这门亲事,所以才有恃无恐的闹了来。却不想现在根本不对头了。
“你在哪丢了荷包?知道被啥人捡去了吗?”姚满屯看了眼梁锐,问姚若阳。
这两天在忙着煮酒,姚若阳也有个毛病,专心忙活一件事儿,别的就会相对忽略,皱眉想了下,“应该是去采买桃花的时候丢的。”见梁锐不相信,又道,“梁公子!当日我们去采买桃花,跟那桃花园的老板儿子也是一块的,你若不信可以招他来问。”他们摘的大多都是雄花,雌花是要留着结桃子的。那老板不咋放心,嫌他们粗手粗脚的弄伤了桃树,让他儿子跟着的。
证据越来越多,围着的乡里纷纷响应,“认错人了,这事儿可不能随便冤枉人的!”
梁锐带来的人都脸色不好,询问的看着梁锐。事情闹成这样,还咋办?
小四已经拿来三张字跑过来递给梁锐,“你对一下,看那字条上的字迹可跟这三张有一样的?”
那是姚忠举和姚及第,姚成材三人的字迹。许氏看的眼皮子直跳,直觉的要出啥事儿。
梁锐也心发沉,伸手接过来一对,就对上了姚忠举的字迹。虽然他极力想模仿姚若阳的字迹,只是他见的少,又不擅于模仿,且姚若阳的字写的比他好上一截,所以很容易就看得出来这字迹了。
“这字迹的人就是丹凤眼,梁公子,找错人了!”姚若溪眉头微挑,目光已经变得冷冽起来。
梁锐眉心跳了跳,“光凭借这字迹又怎能断定就是这个人。姚若阳字写的明显要好,模仿起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若还如此诬陷,那我们就公堂对峙吧!”姚若溪慢慢的露出一抹笑。
梁锐看她,却觉得一瞬间仿佛浑身发寒,徐徐吹来的春风竟也变得冷冽起来。
“若是梁公子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找到那人是谁,我们倒是可以帮着梁公子寻找。尚若有别的心思,我们也就只能一杠到底了。”姚若溪收起笑,微微眯着眼。
“对!一杠到底!我们家可不是谁都能诬赖的!”王玉花立马出言表示支持闺女,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也来算计欺负她们家!简直岂有此理!
姚满屯和姚若阳没说话,却也表达了跟姚若溪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