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世家公子哥,虽是家中独子,但是家里表妹,堂妹,嫡出的,庶出的一堆,知道女子相貌多是靠养,哪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不是娇养着的。市井人家难出绝色,是有道理的。
林舒婉婷婷出现在工坊院门,和南阳侯薛佑琛并肩而立,也不见任何逊色时,他是十分惊讶的。
他在门口见到的林舒婉,以及现下正坐在面前的林舒婉,螓首蛾眉,杏眼粉腮,肌肤纯洁无瑕,堪比高山积雪,偏多了一抹红润,显得娇艳动人。
相貌也就罢了,且坦然自若,,稳稳坐在官帽椅中,高贵大气,与想象中憔悴的弃妇模样,完全不一样。
他想起自己父亲袁博达对他的嘱咐,“对这个林相嫡女恭敬着些,总是没错的。”
袁若瑜倒是从心中起了敬意,同时也对林舒婉不免好奇,存了几分探究。
她是怎么做到的?名声被毁两次,遭夫家休弃,她如何做到依旧容光焕发,明艳动人的?
袁若瑜意识到自己放在林舒婉身上的目光有些久了,再看下去太过唐突,便收回目光。
“按照皇上的旨意,”薛佑琛说道,“南兵北调,要尽快制出大批羊毛衣衫来,此事,现在如何了?”
周洪行面露难色。
袁若瑜迟疑了一瞬,正色道:“不瞒侯爷,本来有流水线之法,羊毛衣衫的供应是游刃有余的,但现在皇上将南边的兵力往北调,要做的羊毛衣衫数量巨大,要在短时间内完成,不是易事啊。”
“是人手不够吗?”林舒婉问道。
袁若瑜转向林舒婉:“哦,大小姐,不是人手不够。边境兵力充足,有足够的将士来纺织毛衣。我们还招了不少邑州本地的民妇来帮忙。另外,南方的将士很快就要到此地了,等他们到了以后,抽出一小部分兵力过来,那更是绰绰有余。”
林舒婉思考道:“邑州城地广人稀,看上去也不像没地方。”
“林大小姐说的是,也不是场地不足,”袁若瑜道。
“那是……”
“是,没有足够的工具,”袁若瑜说道,“林大小姐有所不知,这纺线也好,编织也好,要纺锤之类工具,这些工具都是要靠木匠师做出来的,邑州就这么大,木匠铺子也就这么几家……”
“人足够,场地也足够,”周行洪接口道,“却没有那么多木匠,一时之间很难做出这么多木头工具来。小的也曾想过,让京城木匠制出这些工具,再运到邑州。但是这路上就要费不少时间。等工具从京城运到邑州,再在邑州制出羊毛衣衫来,要花许多时日,而南兵快要到了。”
薛佑琛沉默。
林舒婉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
周行洪叹口气,不再提此事。
几人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周行洪和袁若瑜,便带着薛佑琛和林舒婉两人在工坊里转了一圈。
——
又过了一日,林舒婉便又去了工坊。
下午,薛佑琛抽了空也去了一次工坊。
林舒婉住在邑州府衙,薛佑琛也住在邑州府衙。不过,薛佑琛一个和林舒婉非亲非故的男子去林舒婉的院子找她,不太和礼数,反而去工坊,到是顺理成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