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凌大夫来了,”老仆林永贵弯着腰在床边轻声道。
“让他进来,”林庭训有气无力道。
凌大夫进了屋子,检查林庭训的伤口。
皮肉绽开和裤子黏在一起,为了防止撕扯皮肉,凌大夫用剪刀将裤子剪开,纵使如此,林庭训依旧疼得紧握双拳,手背青筋根根明显暴起,他咬牙低嚎一声。
林永贵朝林庭训的伤口偷瞄了一眼,吓了一跳,不忍心的收回目光,默默摇头。
“相爷,内侍的板子厉害,您伤得厉害,近日不要随意走动,卧床休息,半月到一月之后可恢复,”凌大夫道。
“如果走动呢?”林庭训喘着气问。
“偶尔几步路也还好,若是走得多了,伤口不易愈合,时间久了,恐怕感染,”凌大夫道。
“你上药吧,”林庭训道。
凌大夫将药粉洒到林庭训的伤口上,巨大的刺痛感,让林庭训猛的抽了一下。
“相爷?”
林庭训咬紧牙关:“上药。”
凌大夫把药上好,包扎好,便退出去屋子。
“你也下去吧,”林庭训指着林永贵。
“是。”
“如果有靖北侯的回信就来喊我,无论什么时辰。”
“是。”林永贵应声退了屋子。
林庭训忍着疼,等着回信。然而他的信好似石沉大海,直到深夜,也没得到靖北侯的只言片语。林庭训趴在床上,臀股的疼痛,内心的焦虑,绞得他难以入眠,又生生熬了一夜。
第二日日出东方时,林庭训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往日一表人才,清秀俊逸的丞相,仿佛一夜之间突然老了十岁。
林庭训依旧让人伺候着梳洗一遍,去了早朝。
两日未眠,让他精神有些恍惚,他内心惶惶不安,就怕自己坐在家里,一道圣旨下来就要他的命。
精神恍惚的林庭训在马车里胡思乱想。
他得去早朝,万一靖北侯弹劾他,他还可以为自己辩驳一二。
说起来,自从陇西贪腐案结案之后,靖北侯就告了假,丢了公务,在家里享乐。皇帝因为他陇西贪腐案办的不错,体谅他年纪大了,就允他在家里休息一阵,所以靖北侯最近是不会来早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