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啧,她竟然 离边 2644 字 8天前

张裕德正要上楼,一抬头见她不禁一愣,可知梁拿出她乖巧惹人爱长辈通杀的乖乖牌面貌来,并未引起他的反感。

他的老仆本意要帮他挡下林知梁,可张裕德却不欲跟一个晚辈计较,挺宽容的笑道:“不知道你是?”

林知梁脸上带笑,年轻的脸上并不显局促,眼里倒有不加掩饰的崇拜,“我叫林知梁,就是陪同别人过来当舞伴的,没什么值得您记住的身份,但您是我的偶像,您的讲堂我全都存在手机里呢。”

她摸了摸裙子,不好意思道:“就是今天不碰巧,没有纸笔,不然真想求得您的签名。”

张裕德笑了笑,从西装前袋里抽出了一只钢笔,“笔我有,走吧,给你找一张纸去。”

林知梁忙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这两人朝楼上走。

不过找纸就不必了,这三两步的时间里林知梁就必须要留住他。

林知梁笑道:“张老师,我本来就在猜今天晚上您会不会过来,您果真出席了,我特别高兴,您这次跟梁家合作,一定能化险为夷。”

这话一出,气氛突兀起来,张裕德上楼梯的脚步顿时一住,回过头再看,那长相漂亮的小丫头不由得怪异起来。

明明容貌过人,开口却像个不自知的孩子,此时又卖弄起玄虚来了。

他凝视着林知梁,“化险为夷?这个‘险’是指的什么?”

林知梁一愣,开口直愣愣的脱出:“您天额满,奸门平,是天人吉相。可生肖属马,马本应该是倒吃甘蔗后来甜,中年富贵的属相,偏生您早年就已经一览众山小了,马提前受了这大贵命,您五十六岁时,马有一坎。”

张裕德今年刚过了五十五的寿,闻言不禁面色一凛。

知梁手足无措起来,有点不敢说了,“抱歉……您不相信就全当我乱说的吧。”

张裕德抬了下下巴,“继续说。”

知梁道:“其实我就是跟着师傅学了点杂学,这些我以为您知道的……难道梁岂别特意收的那副画没送到您手里?”

张裕德把梁岂别送来的东西早就全须全尾的丢回去了,哪知道他送了些什么,这时面上不动声色,避开不谈,“你称呼他全名?你跟小梁少爷是什么关系,怎么会知道他的画?”

知梁摸了下鼻子,“实不相瞒,我来这儿就是给他当女伴的,我知道他前段时间特意去收了金奖作品的一副画,叫《柏梁高宴》,是特意送给您的,画上一人设宴,用百马指代来参加宴会的宾客,意喻一呼百应。”

说罢了她一笑,“不过既然您已经跟梁家合作了,这些就都不重要了,‘梁’是最坚实的木,有梁家为您牵马,得遇贵人,自然能化险为夷了。而且那画也确实是好寓意,可以拿出来挂两年。”

林知梁说完,张裕德没开口,沉默片刻,她注意到他的右手下意识转动了两下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

这是个下意识思考的动作。

中年男人的眼中精光内敛,暗色在内里流转了几番,再抬眼,他终于用正眼看林知梁了,儒雅一笑,开口笑道:“小神仙算有遗漏了,我与梁家的合作还没敲定呢。”

他开了这个口,脸上的铸起的抗拒也已经消退了,林知梁心里知道这一遭东拼西凑的瞎吹成了。

没有人不怕遇到劫数的,能破财免灾他们都愿意,更别说遇到贵人反而能乘风化龙了。

张裕德只要心里不抗拒,他当然明白和梁家联手后会带来多可观的收益,更强大的力量联动足以使他有生之年更上一层楼。

至于那副《柏梁高宴图》,那就是林知梁的一个教授今年得了金奖的作品,前两天还展览来着,价太高没卖出去,这不,给他找着买家了,就卖给梁岂别。

第54章

说到底,让张裕德同意加入公会,其实对他来说基本没有坏处,虽然每年都要往公会交钱,但那点钱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他反而能在公会当中获得更多机会。

张裕德不愿意,完全是因为身居上位习惯了,不希望有任何人压在他头上,哪怕只是公会中的会长。

但他心中也清楚,梁家毕竟根基太深,轻易无法撼动,真要就此打上了,最终结果彼此都讨不到好。

现如今梁岂别专门为他搜罗来一张画,作为小辈也算是尽到了心意,姿态放得够低了,他倒也不是不能下这个台阶。

见张裕德肯收画了,林知梁就知道他心中的关节打通了,今天晚上梁岂别仅有的那俩眼珠子总算是不用上赌桌了。

林知梁把心放下来之后……就开溜了。

毕竟以巨龙的那个逻辑,别指望他能感恩戴德“知梁花区区几十万买张画就搞定了大麻烦知梁真是棒棒哒”,不可能的。

他当知道了林知梁私下里找张裕德过,肯定会把她打包从甲板上丢进海里。

回到大厅之后林知梁都没怎么在梁岂别身边待着,就跟阮行筝在宴会上玩了一会儿,遇到以前认识或是见过的人,跟人家碰个杯交流一下感情。

一直到她看见梁岂别跟梁捷两人从宴会中脱身,往楼上去了。

林知梁把手里喝过的酒杯放在了服务生的托盘里收走,然后提起了裙子,跟阮行筝道:“他们上楼了,咱们也走吧。”

阮行筝看了眼正上楼梯的两个西装笔挺身材修长的男人,又转头看林知梁:“这个时间上去,他们应该是找张裕德私谈了。你不跟去看看?”

林知梁当然不去,她才刚跟张裕德说了她就是个舞伴,要是陪梁岂别去会议室,两人之间难免举止亲近,肯定会被张裕德看出点什么来,要是他多疑了又得节外生枝。

况且梁岂别马上就会知道这里面掺和进了一副莫须有的画,她在中间干了什么全昭示天下了,那简直是案发现场,她怎么能不避一避。

知梁摇了摇头,“你要是想陪他们就去吧,我不去了,我自己待会儿就好。”

阮行筝也把手中酒杯放下,施施然笑道:“去那给他们端茶倒水吗?不去,梁捷用不着陪笑的姑娘,不要惯他们这臭毛病,倒茶有服务生就够了。”

林知梁表示赞同,“那你想回去画画?咱们回房间?”

阮行筝嗔怪的看了知梁一眼,指了指墙角的钟,“船才刚开出海就回去?现在才几点,还没到画画的时间呢。”

……

张裕德已经被请到了四楼的会议室,梁岂别和梁捷在九点船离岸后把宴会场交给了张凡铭他们盯着,然后就上楼往会议室去了。

会议室在四楼尽头,他们都来过这里,不用人带,两人直接朝那扇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