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国时接近一月中旬,往后三十来天就是除夕,大部队早已经彩排过很多次了,别说黎之清忙完散漫惯了,不想成天耗在国家台里,节目组那边也不敢冒着太大风险邀请他参加正式演出。
黎之清不能以表演者的身份登上舞台,不代表他不能以其他身份出现在直播镜头里。
春晚门票向来不对外出售,只有派给的说法。
现场普通观众其实远没有大众想得那么幸运,他们后期甚至也要连续参加彩排,接连哭笑或鼓掌,配合节目组录制备份视频,以免直播时出现表演意外,没有补救措施。
而除了这些普通观众,每年春晚都还有一批圆桌贵宾,不仅拥有全场的最佳坐席,还能在直播过程中分到不少镜头。
这些贵宾大多是知名企业的领导阶层,这些企业要么是各大央视频道的长期广告合作伙伴,要么给春晚投入了不少赞助费用。
楼煜作为楼家的现任掌舵人,几乎年年都坐在最为显眼的位置上。
今年邀请函刚到手,不止楼煜把主意打到黎之清身上,央视节目组也希望黎之清能在春晚的小插曲中登台露个脸。
所谓小插曲,不过是节目与节目中间设计的娱乐环节,节目组给黎之清安排的环节是同一位老艺术家为全国观众各自送出一道上联,答对下联的观众可以获得由央视提供的特别奖品。
这环节很简单,想出错都难,观众们又乐意看到黎之清的脸,简直两全其美。
春晚最少四个小时,圆桌贵宾听着厉害,其实圆桌上连吃的都没有,还得时刻保持端正坐姿,真不如留在家里看电视嗑瓜子。
黎之清和偷懒势力足足抗争了两天,最后还是听沈琼烟跟佣人闲聊说自己因为退圈太早错过了第一届春晚才咬牙应下。
他和楼煜说好,只陪对方坐到上台报对联,报完对联他直接从后台回家。
黎之清要去现场,肯定也要把尤川带上。
春晚现场灯光很足,非常吃妆,连糙惯了的楼煜都在出门前化了一层裸妆,黎之清更是跑不了的。
楼家的佣人都有一技之长,化妆老练的也是不缺。
黎之清是演员,负责给他上妆的佣人下手时格外仔细,化完了反复端详,出声感叹:“……少爷,给您化妆真的太有成就感了。”
类似的话黎之清在拍戏时就听过很多次了,他也不嫌腻,笑道:“被你这一通收拾,我也很有成就感。”
佣人不好意思地跟着笑,又将镜子里的那张脸欣赏一会儿,余光瞄瞄旁边的尤川,想让对方坐下给他上妆,可勇气鼓了好几次,愣是不敢说出来。
“没事,他交给我。”黎之清帮她卸下包袱,“辛苦你啦,出去休息一下吧。”
佣人看他勾住尤川的肩膀,没使多大力气就让对方乖乖坐到椅子上,心里惊叹一声,躬身道完谢,快步从房间出去。
黎之清好歹有过那么多次的化妆经历,对这些杂七杂八化妆品的认识已经今非昔比。
尤川很白,作为神仙肤质还好,黎之清模仿刚才的佣人,只给他打了一层很薄的珠光粉底,据说这种粉底很适合在晚间灯光下提亮肤色。
简单做完打底,黎之清挑出眉笔,认真给他处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