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凌不给崔世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弹指间,毫不在意的提起了昨日之事:“六弟妹,你认为昨晚的事情是巧合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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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的手握得死紧,指关节发白,她这一生,还从不曾受过这种屈辱,罪魁祸首却是自己的丫鬟,她实在不能个信,崔家带来的丫鬟有那般胆大妄为的,第一天就爬上了男主子的床,还把脏水往自己的身上泼,每一念及此,她恨不得立时把蕊儿碎尸万段,她多少美好的想象,都在新婚之夜,毁于那个丫头之手了。
可是,唐氏为何要问她这些呢,是她知道什么?还是这整个事件,她就是幕后策划的人?寒意侵进崔氏的骨髓,比昨晚单衣跪在院子里都倍感寒冷。
“六弟妹是明白人,咱们明人也不说暗话,我做的事情,我自会承担的,呵呵正如六弟妹所想,整件事情就是我一手导演的。”她拔弄着中指上的宝石戒指,随意的仿佛在说要做一件新衣,而上笑容却不减分毫:“六弟妹怪我,怨我,恨我,那也都是人之常情,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只是不忍心瞒着六弟妹而已,趁早将话挑明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是崔氏切切实实感到了所谓的冰冻三尺,只在那个女人的只言片语之间。她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怨恨,而是恐惧,只因她自己是个清醒的人。
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策划这么件丑事,虽然困难,但不是做不到,但她最恐怖的就是她似乎有恃无恐慌,她竟敢把实情告诉自己,她安得又是什么心啊。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却又在关键时刻轻轻拉了自己一把,然后再绕回来浇了一盆冰水在自己身上,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崔氏极力镇定下来,可她的心还是禁不住颤抖,禁不住胡思乱想,禁不住蜷缩,她鼓起勇气看着雪凌,咬紧牙根,强问道:“四嫂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不说,或许我永远不会知道。”
雪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悠然走到案几上,折下一支雨儿早上刚刚折回来的红梅,放在鼻尖轻嗅,婉转回眸:“你就好似这支梅花,是我欣赏的人,对于能让我欣赏的人,我一般都不舍得叫你吃亏的。我动手时,却不是针对你的,可惜却牵涉到你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当然我既然错了,总要向你表示我的歉意的,六弟妹不会记恨我吧。”12373778puz4。
为什么不会记恨?崔氏很想大喊出这句话来,但不行,她的声音被压抑住了,她能出口的只是一声冷笑:“四嫂害得我几乎名节俱失,如今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是有一点晚,但却还来得急,至少六弟妹第一天来就让自己的婆婆吃了一个暗亏啊。”她眉目悠扬,清纯似水,与那个满腹心机手段的人全然不是同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