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圆圆和纯印师太对视了一眼,俱部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边的惊诧。
再看九儿,周身红润,气息调和,虽是双目紧闭,但是,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早已经
没有了那一身的病态,已然活生生地彻底醒过来了。
“九儿!”陈圆圆一声低呼,老泪纵横,压抑了几百年的期待、焦灼和痛苦,在这一刻彻
底爆发,不由得失声痛哭。
“啊弥托陀佛,善哉善哉!”纯印师太一声佛号,却是没有去解劝陈圆圆,知道她压抑了太
久了,这种压抑已久的情感,只有释放出来,才是彻底的解脱。
而塞玉床上光罩内的萧逸和九儿,亦是在此刻,缓缓地收了功,从一种如痴如醉的境界中
,醒转过来。
萧逸神清气爽,率先睁开了眼睛。
映^眼帘的,便是九儿那副足以令天地为之色变的绝世姿容。
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九儿亦是睁开了那双紧闭了三百年的清眸。
两抹柔光从九儿眼中溢出,那一瞬间,整个墓室,部仿佛明亮了起来。
那双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闪耀有神,又仿佛两汪清泉一样,清澈纯净。
只看了一眼,便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你怎么了?”九儿看着对面的萧逸,却是毫无一丁点陌生的感觉,她的体内,全是此人
的气息,同样的,他的身体里亦是她的气息,两个人气息交融,仿佛浑然一体一般,熟悉而亲
切.九儿伸出了一只玉白的小手,轻轻抚上了萧逸的脸庞,嘴角一翘,缓缓说道。
那声音,如同羽毛一般轻柔,滑过萧逸的心头,又如同小溪水一般,令人全身褂悦。
萧逸听了,浑身部不禁一颤,这才意识到,自打九儿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自己已经彻底
惊呆了,全然忘了呼吸。
感受着九儿抚上自己脸颊的小手,萧逸又有了一种眩晕的感觉。一种内心的本能,希望这
只小手,永远也不要拿开。
不过,直到耳边传来了不远处陈圆圆的啜泣之声,萧逸才从那种梦境般的感觉中,倏然惊
醒。
再一看眼前的九儿,还是浑身赤裸的,萧逸惊得当即跳了起来,一抬手,摄过了一件衣服
,倏然一卷,稍稍覆盖住了九儿的娇躯。
而后,缓缓地起出了九儿体内的那根长针,萧逸快步行到了陈圆圆身前,躬身一礼,惭愧
地说道:“前辈,晚辈该死,刚刚真元耗尽,无意中发现,九儿体内的寒气,可以增长晚辈的
真元,无奈之际,未经前辈和九儿许可,便行了那双修之法,唐突冒犯九儿之过,还请前辈责罚。”
虽然在刚刚的过程中,萧逸衣不解带,可是,自古以来,双修这种事,修真之人看得还是
很重的,对于双修道侣的选择,更是极为慎重,一旦选定,那便是一生相伴,尤其是一些女修
,对此看得更重,有如贞操一般。
而萧逸刚刚不得已之际,擅自和九儿双修,虽说是为了救命,亦是不乏冒犯之意,因而此
刻,才第一时间向陈圆圆赔罪。
只是,陈圆圆听了萧逸的话,却是根本没有在意,缓缓地摇了摇头,踉跄着走到了九儿的
床前。
缓缓伸手,颤抖着,抚上了九儿吹弹可破的脸庞,如痴如梦般颤声叫道:“九儿,我的九
儿,你总算醒来了。”
九儿看着面前的老妪,却是有些紧张,一双清眸微眨,却是缓声问道:“你,你是谁啊?
那声音轻柔动听,仿似怕伤害了面前的老妪一般,谨慎而善良。
只是,陈圆圆听了这一句话,却是浑身一颤,只觉得肝肠寸断。
三百年过去了,沧海桑田,自己从原本的绝代风华,已然变成了眼下这鹤发鸡皮的老妪,
连亲生女儿部认不出了。
双眼中,眼泪滚滚而下,陈圆圆捉住了九儿的手,紧紧握在了手中,颤抖着说道:“九儿
,我是娘啊,娘啊,你不认得娘了?”
“娘?”九儿闻言,一声呓语,似是在回忆往事,良久,才似乎终于有了些许印象,却是
秀眉微皱,扶上了陈圆圆满是皱纹的脸,小声叫道,“娘!你真的是娘吗?娘你怎么了?为什
么会变成这样?”
陈圆圆苦苦等待了几百年,受尽了万般的煎熬,终于听到了这令自己魂牵梦绕的一声“娘”,浑身巨颤着,一把抱住了九儿,嚎啕大哭,哭声之悲动,闻之催人断肠。
即便是萧逸这铮铮铁骨的男儿,亦是心头泛酸,眼眶微红。
世间的大爱,不过是如此。
与纯印师太佛家的淡洎宁静比起来,陈圆圆无疑是痛苦的,为了一个执着的目标,痛苦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