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英听到那边火镰打响声,心知纪耀此刻是抽上烟,的确空出时间了。
“纪叔,我想请你帮我约下总华探长邢世怀。”
那边立马一阵咳嗽,显然是被惊到呛烟。
“你约总华探长邢世怀?”这声几乎是从鼻子里出来的,“你以为警务司是过家家?总华探长你想见就见?”
“我只见他十分钟。”
“总华探长每分钟都忙,连你老豆也不是回回都能见到人。你个初出茅庐的小崽子,见邢世怀做什么?”电话另一头的纪耀简直百般费解,“你给出我个合理理由,我再看帮你不帮。”
“我能给你打电话,就说明我阿爸肯定走不通。这件事同我阿爸有关,纪叔你还记得上次我同你提起的冯庆?”
纪耀那边点点烟,支起身子,语气严肃不少:“你要跟邢世怀去提冯庆?我劝你还是收收,我们廉政公署上边都暂时不让碰的区域,你好比老虎身上拔毛。”
“我明白,你放心我有分寸,只是为我阿爸打听些事。”
那边良久才叹气:“不是我说,好吧,就算你这个理由半个正当,但我也不一定真能帮你把人约到。”
“你尽管同他说,我是诚心有事想请教,问他要不要卖你个面子。”
“你倒想得好,不用拉你老豆出来顶事,倒是卖我面子,哦?”纪耀在电话那头哼唧,老大不情愿。
“大不了我请你再喝奶茶嘛阿叔,帮帮忙啦。”黎雪英听出纪耀话语不再那样强硬,趁机说道,“还是鸳鸯,咖啡,或者红豆冰,纪叔你说,哪家我都请啦。”
“收声,你一开口我气掉十年命。乖乖等我电话!”纪耀气冲冲说完这句,立马挂掉电话。
黎雪英失笑。
他对纪耀的确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如同天生。或许因为他这人也天生自带一股秉公执法的凛然气息,总令人感到信服。
只是有时他也怀疑,像纪耀这样暴躁的脾性在icac,他有朝一日提审嫌疑人,对方得多忍耐他这样的脾性。
一周后,天阴,眼见要下雨。
黎雪英同辛默话别,见他摩托渐远后,睇眼天,果然有小雨点落下。
他依旧手持遮阳伞,徐徐撑开,在街口打一辆的士,朝约定地点前去。
并非有意要瞒住辛默,只是辛默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来匆匆去匆匆。上次跟他提起过邢世怀后,也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一直没有提起此事。
黎雪英摸不清他,更不想刺激到他。
纪耀告诉他邢世怀约人,向来喜欢早到,因此黎雪英今日也提前半个钟到约定地点,选张桌做好,点两杯温水。
不出十分钟,果然见到邢世怀身影。
毕竟总华探长,即使见他这样刚成年的小朋友,穿着也十分体面,举止风度一并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