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还未入梦境,就被熟悉声音吵醒。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饮料?”
邢默骤然睁眼,两道目光毫不留情射向走道中间,正推着服务车的服务员。
服务员带着洁白的手套,单手拉扯头上帽,冲邢默隐晦而意味深长地递出笑。浅色的瞳仁中倒影邢默的锋利和无声诘问,他却不动如山,秉着把员工服穿出绅士气质的念头,甚至对他款款按胸点头:“先生?”
“冰水,多谢。”邢默咬牙切齿。
“不客气。”水杯递去时,指尖交接,他对邢默挑眉。
等餐车走过一回,机舱灯暗灭,邢默利落解开安全扣起身,低头走向洗手间。他压着步子,无声无息,于客舱尽头看到熟悉身影,推门的瞬间旋身,恶狠狠一把将对方捞过,不由分说从敞开的门缝中推进。邢默进门,转身,落锁,一套流利的动作不过几秒钟时间。
“你搞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艘客机上?”邢默压低声,尽量不让外面听出端倪。
罗修扯住手套边缘笑得无懈可击:“当然是有活,顺便同你做个交易,所以选这个航次。”
“知道你没装好心。”
“真没装好心就不同你做交易了。”罗修抄着手臂靠在洗手间门上,逼仄的空间给两人都留有压抑感,他想将内容尽量轻松迅速地完成,“上个月,冯庆手上三只大股跌爆,没猜错他现在应该焦头烂额,没时间找你麻烦。你跟住鹰眼这么多年,应当了解我们的诚意。怎么样,这份诚意足够不足够?”
“所以呢?”
“放轻松,别这样戒备。”罗修又笑起来,“我们在澳只要弄三个人,八十万美金,很划算,不是吗?”
“我以为早同你讲清楚,鹰眼的一切再同我无关。”邢默话语温度骤降,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
“我当然记得。”罗修终于笑不下去,骂句脏话,开始转换成母语同邢默商议,“我知道你现在是金钱如粪土,所以我来同你做交易。你虽不需要钱,但总得需要点别的什么,比如冯庆手上那三支股……”
“你未免对自己太自信,我知你人脉广合作多,但真要你说那么容易香港的经济早成为杀人工具。”邢默道。
“错,不错人脉广也并非合作多,这是我的老本行,虽说不是我亲自去干,但让我的人给他点苦头吃还是做得到的。”
邢默才终于重新审视罗修,暗自心惊:“你……”
“所以你干是不干?”
“这次航班目的地,就是你们行动的开始?”
“对,装备和衣物都不用担心,我们给你准备好。打配合战,三星难度,你完全能掌控。”罗修很欣慰地拍拍邢默肩膀。
“你当我痴傻,三星人物还用得上你来找我做?”邢默撇嘴。
“你对自己倒定位很高。这半年三个人都离开,要不是为了更多把握,我也不愿来打扰你……你这个,拍拖中的男人。”罗修垂眼。他说得漫不经心,邢默却有些心惊。
“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