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医院。”他也没办法,抱姜羡下床,给自己换了套正经出门衣服,姜羡中途一直眼巴巴地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柳予远骂他,“你再看,再看,小心你的眼睛。”
姜羡烧糊涂了,像个真正的勇士,坐在椅子上傻兮兮笑了一声。
闫家兄弟简直没眼看,闫骁没忍住,去推姜羡,问他:“你这逼装的?”
“行了,差不多得了。”柳予远换好衣服,按住闫骁胳膊,跟他说,“先去医院吧。”
此时是凌晨一点,宿舍楼下早关了门,闫剑叫了宿管员过来开门,一行人才得以出去。
“衣服穿少了。”闫骁出了门抱怨,跟闫剑说,“哥哥借我衣服穿一下。”
闫剑把一半棉衣的空间给他,两兄弟撑着一起走,背影别提有多诡异。
柳予远是穿的最少的那位,姜羡后来都被他强势套上了短棉袄,又带了围脖,他自己倒是一件毛衣配一件大衣完事。
他扯着姜羡胳膊往前走,像赶尸一样赶着他走,姜羡走不稳,被他弄得胳膊疼,迷迷糊糊喊冷又喊疼,柳予远在等车时,一把把他塞进自己衣服里。
闫家两兄弟目瞪口呆,闫骁崩溃了,喊:“授受不亲!”
“他快冻死了。”柳予远扶着姜羡,跟闫骁说。
“我都没有过这种待遇。”闫骁故意吃醋,“真是惨死了,他能够钻你怀抱里,我却只能躲在我哥臭烘烘的衣服里。”
闫剑涨红了脸:“你臭,你全家都臭。”
骂完又觉得这句话不对劲,干脆闭嘴不说话,闫骁平时挺机灵,但有时又是孩子心性,跟他较真,喊着:“反弹,反弹。”
这一家子都有病!
市中医院两点的急诊科室,姜羡迷迷糊糊听着指令坐下,手挨了针,挂着水,勉强清醒了一些,愣愣去看自己拽着柳予远衣角的手。
“醒了,不松开?”柳予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羡抬头和他对视,看他松松垮垮垂下来的黑刘海,过了片刻说,“松开的。”
他急急忙忙收回手,脑海懵得如同装满了浆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了这里,但是胳膊疼,头疼,哪儿都疼,他想柳予远应该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然他大概又要死一回了。
姜羡思及此,抬头给他扯了个笑脸,说:“谢谢你。”
“嗯。”他想了想又说,“我应该怎么叫你比较好,应该是,谢谢你柳予远是吧。”
“呦~”闫骁在旁边吹口哨,“这么老实了,以前都叫柳哥哥柳哥哥的,叫的可欢了,就我这个样子,跟着我念,柳~哥~哥。”
柳予远想到最初被贾源的称呼支配的日子,一阵恶寒,给闫骁翻了个白眼。
姜羡脸红心跳,沉默了一阵说:“谢谢柳哥哥。”
几乎是一字一句挤出来的音节,字正腔圆,像在念什么新闻稿,柳予远坐在他对面位置上,一言难尽地说:“不用谢。”
闫骁在对面冲他挤眉弄眼,闫剑在用医院wifi看剧,双胞胎皆有默契地打着哈欠,柳予远过了会跟他们说:“你们先找酒店睡一觉,我在这边陪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