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谷坐下,刚好挨着她。
她没主动搭话,帮齐燃洗着餐具。
坐在对面的女生边看阮谷,边窃窃私语说着小话。
左边的红白条纹的t恤的女孩儿鼓起勇气,跟她搭话,“阮谷,我看了旗袍记录片的预告片,你真人比里面更漂亮。”
阮谷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眸弯成月亮的模样,“谢谢,你也是,很漂亮。”
“哪有,我们就是普通人。”
阮谷:“你身上的条纹t很衬你肤色,你很白。”
“谢谢...”
有人开始搭话,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容易起来,一桌上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跟阮谷说话。
“阮谷,旗袍能找你买吗?我也想试着穿穿看。”
“我们这种比较胖的人应该不能吃穿旗袍吧?”
“你皮肤真好,有没有什么小诀窍?”
阮谷挨个问题认真听,好好回答,不失礼貌又微不可见的轻捧。
各得其欢。
婚礼正式开始,主持人激情昂扬的说开场白,齐燃覆在阮谷耳边,告诉她,他想要去厕所。
阮谷轻挥挥手,示意快去快回。
齐燃离了席,阮谷侧着身看着装饰庄重的主持台。
这时候,坐在阮谷身侧的白可翘着腿,歪头看着她,“阮谷,还记得我吗?”
阮谷低声应道:“白可姐,好久不见。”
白可鼻腔里发出闷沉的一声哼,“因为我混得不好,记得我?”
“不是...因为齐燃高中同学,除了冯行就知道你的名字。”
白可眉眼懒懒散散,“我一直在想,如果年轻的时候,再不要脸一点,直接上了齐燃,不管怎么样都缠着他,现在会不会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白可歪头瞟她,浓墨勾过多次的眼线扬起,充满着□□的计较。
“我一直都在后悔,为什么小的时候怎么顾着脸面,我跟齐燃见得更多,在一起的机会越多,为什么就没有再主动一点,明明能赢的。”
阮谷不觉得讨论这个有意义。
她眼睑往下垂,睫毛颤了颤,低声,扯开话题,“我一会儿有讲话环节,先去准备了。”
阮谷也离了席。
她想要先去洗手间再回来现场,可能时间刚刚好。
刚出主会厅,身后的高跟鞋声音就变得清晰。
阮谷回头看着跟上来的白可。
白色的珍珠项链。
宽松但是掩不住游泳圈的腰腹。
她眉眼充满怨恨和不甘。
“你为什么不敢听?你也觉得是从我手里抢走的他是不是?”
“我是觉得我们讨论这个话题...没有意义。”
“为什么没有!你知道吗?我离婚了,如果是齐燃的话,我肯定会学着讨好他,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就是因为不是齐燃,所以我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你知道我多惨吗?我男人只是个无业游民,没车没房,离婚了我什么都没分到,甚至连我妈给我买的房子都赔了,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怪你。”
白可情绪激动起来,唇瓣一抖一抖。
阮谷不想破坏婚礼现场的氛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所以你跟我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白可眼睛轰的一下亮起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你不是最擅长安慰人了吗?你这么懂事这么有同理心,就不能帮帮我吗?”
“你跟齐燃离婚吧,我想重新追求他一次...不,你们不离婚也行,你让我跟他在一起吧,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白炽光落在眼底,刺得人眼微虚。
荒谬绝伦。
“你帮帮我吧。”
阮谷说话从来不戳人痛处,不蔑视别人,不高高在上,她也不爱去评判别人的人生,讨厌掺和别人的感情。
在她的生命中,人跟人之间有明显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