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姑娘见苏九生得俊俏异常,看打扮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忍不住都想让苏九点名去伺候她。
苏九被一大群姑娘围着,又是被摸手,又是被掐脸的,好一阵尴尬。
正了正脸色,苏九猛摇着纸扇驱散周身那些刺鼻的脂粉味,风雅地弯唇一笑。
“本公子找你们老鸨!”
苏九此言一出,姑娘们异口同声地切了一声,顿时一哄而散,重新倚门卖笑拉客去。
最近来找妈妈的人可真多,全都是托求妈妈行个方便与那个清莲见上一面。
不就一小倌吗,这位风流俊俏的公子竟也好这一口,太伤她们姐妹们的心了!
苏九对此不以为意,大步跨进了百花楼的门口,摇着纸扇在一片歌舞升平中找到了躲在角落里乐呵呵数银票的老鸨。
“王妈妈。”苏九走过去,很客气地唤了她一声。
“啊?是九……”老鸨乐得合不拢嘴地在数银票,忽听有人在叫她,忙抬起头把女扮男装的苏九好一阵打量,然后差点惊叫了出来。
九公主这么又跑到她这里来了!
苏九连忙用手中的折扇捂住了她的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声张。
老鸨是何等会看眼色之人,当即把手中大把的银票揣在怀里,用手轻轻推开了苏九的纸扇,谄媚地眯眼笑道。
“原来是九公子大驾光临,恕老身有失远迎。”
“王妈妈无须客套,我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好好说话可好?”苏九轻笑地摇着纸扇,风度翩翩地道。
“去老身屋里说吧。”老鸨精明的绿豆眼眨了眨,忙恭敬地伸手请苏九上楼。
苏九含笑应允,很快跟着老鸨上了楼,去了她的屋子里面谈。
进了屋子,苏九环顾四周一圈,收起纸扇轻敲着自己的掌心道。
“王妈妈这屋子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啊,比之本公主的屋子,还要华丽许多。”
地面上铺有昂贵的波斯地毯,桌椅都是上好的木材所制,还有那些古玩摆设,货色一点也不比贺俊琴画斋里的差。
“老身叩谢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老鸨听了这话,忙跪下来对苏九诚惶诚恐地低头道。
“都是一些粗浅的玩意,怎入得了公主的法眼,让公主您见笑了。”
“你起来吧,本公主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苏九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纸扇放在了桌子上,掀袍坐进了大红的楠木椅里,哼笑地对跪在她面前的老鸨道。
“本公主这次想向见见你们百花楼的头牌小倌,不知王妈妈可否为本公主行个方便?”
她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跟人说话。
“这……”闻言,老鸨迅速抬起头来,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不是老身不给公主您行个方便,实在是……”
苏九见状,鄙夷地轻哼了一声,随即侧脸朝小桃看去。
小桃立即会意,麻利地从衣袖里掏出几张大额银票塞进了老鸨的手里。
“你若给我家公主行了这个方便,公主定不会亏待你的。”
老鸨低头看着手里的几千两银票,没有欢喜多时,却很是忧愁地把银票咬牙往桌子上一放,再次为难道。
“那个清莲性子傲得很,从不肯轻易见客,老身这几天为了他不知得罪多少达官贵人,公主您还是把银票收回去吧,这事老身真的无能为力。”
她也想赚九公主这几千两的银子,可那清莲实在难以搞定。
“是吗?”苏九也不强求,示意小桃把桌上的银子收回去放好,这可是她的私房钱,真打水漂了,她还肉疼呢。
清莲……一个很雅致很清幽的名字,想必为人一定像清莲一样孤傲高洁吧。
不过他性子孤傲又怎么样,裴元诤以前不是也孤傲得像朵白莲一样品性高洁,到头来还不是被她辣手摧花得到了,如今的裴元诤染上了人间的七情六欲,再也不是那一朵纯白无暇的清莲了!
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倌,还和她这个公主摆什么臭架子!
“公主,老身不如找别个小倌服侍您吧。”
见苏九面露狠色,老鸨忙急中生智道。
“我们这里不止有清莲一个小倌,其他的小倌样貌也是上品,老身这就把他们叫过来一一让公主您挑选。”
说着,老鸨便要躬身往外走。
九公主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得罪了九公主,她这百花楼可不是要被她拆了吗?
可恨的贺公子啊,给了她几万两银子,偏叫她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个清莲是位大爷,除了贺公子的话,谁的话他也不听啊!
“站住,给本公主回来!”苏九突然冷喝一声,吓得老鸨急忙把跨出门槛的那条腿给收了回来,转身走回她的身边堆笑道。
“公主,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不必请你楼里的小倌一一过来给本公主挑选了,本公主今日就看上那清莲了,告诉本公主他住在哪里,本公主亲自去找他!”
她就不信了,自己能把堂堂的宰相大人都拿下了,还拿不下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倌!
“公主,您这不是为难老身吗?”老鸨纠结地苦着一张白花花的老脸,“清莲他有武功,就算您进去找到了他,他也会一掌把您打出来的!”
前几天有个冒死闯进清莲的房间,被那位大爷直接一掌打下了二楼,落得个半身不遂,让她赔了好多的医药费才算勉强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