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同伴殷勤真挚的脸,郭大炮气不打一处来,悲愤撤退。
啊呸!说好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呢?关键时候一点儿都不靠谱,比壁虎断尾还干净利落。
哦不,就林蕊这样的,算哪门子的女人啊。一定是她淫威过甚,苏木也不敢得罪她。
少年人立刻原谅了自己可怜的兄弟,生活不易呀,苏木还得天天跟林蕊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这日子过得说不定堪比慈禧太后身边的小李子。
小李子.苏木同学殷勤地搀着林.太后蕊上公交车。
几乎是在郭大炮消失的瞬间,她又蔫吧成了霜打的茄子,直接摊在了苏木的肩膀上。
盛夏光年,阳光从林荫的间隙中漏出来,在路面是投射下一个个晃荡的光斑,活泼极了。
少女垮着脸,嘴巴翘得能挂油瓶,眉眼耷拉着,仿佛精气神在瞬间被抽空了。
她挠着苏木的胳膊,各种小鸡肚肠。凭什么她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她辛辛苦苦忙活这么久,人家一抬头就是颗大甜桃。
刚才在实验室里头,她嘴上说着恭喜,心里头其实在滴血啊。
苏木既心疼又好笑:“人家也不是一抬头就摘桃。你没听阿卡耶夫说啊,光确定硫酸盐还原菌种属,他就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
科学研究就是这样,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无法研究出什么成就。很多时候,科研出不出成果,就看老天爷赏不赏这个脸。
“你没听说吗?在美国一种药品从实验室开始研究,到最后真正推向市场,在所有的情况都进展非常顺利的条件下,平均也要花费12~15年的时间,投入进去好几个亿的美金。”
林蕊愁眉苦脸:“大美人的话,我怎么会忘掉?可我还是难受啊。”
苏木脊背一凛,突然间反应过来,这的确是贝拉告诉他们的。
少年下意识地转移话题,继续安慰少女:“那咱们就拿近的说,秦师兄,你再看看秦师兄。”
秦师兄最近的日子非常不好过,自从他一不小心将那个能够生产黄腐酸的超级蚯蚓给折腾没了之后,生活就陷入了凄风苦雨。
老天爷大约是觉得这小子不识相,不肯再赏二道脸。秦师兄脑袋都快挠秃了,仍旧没能再度培育出曾经惊鸿一瞥的超级蚯蚓。
生活多残酷,把人逼到什么份上了?堂堂一个生物学硕士,从小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现在每次做实验之前,都要对着蚯蚓三叩九拜,口中喊着大仙。
好不容易出门踏青,从来都不进道观寺庙的人,现在是见神拜神,见佛拜佛。搞得林蕊都想为他画幅锦鲤图,让他见人就发。
饶是他百宝使劲斯文扫地,完全放弃了节操与人格,傲娇的超级蚯蚓仍然对他闭门不见。
这就是渣男的下场啊,当初对人家爱答不理,现在人家让你高攀不起。
马克吐温说过,幽默从来都是悲剧。因为人类的欢乐,起码有半数以上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苏木描述出来的秦师兄凄凄惨惨切切咬着小手绢在角落里嘤嘤的形象,果然成功地取悦了林蕊。
她痛快了,堂堂硕士高材生折腾这么长时间,不照样没成果。
明明他还曾经培育出那种蚯蚓,明明他每次实验都会做详细的记录。
偏生那天过于兴奋,忙着跟实验室的同伴们一块儿庆祝总算培育出了能够吞噬金属的超级蚯蚓,结果就忽略了手上的这一茬。
苏木看她笑得欢快,赶紧趁机做陈词总结:“我们已经很厉害了,你看看,你的水上蔬菜种的多好。”
公交车经过护城河,金灿灿的光芒下,八卦太极床迎风旋转,玫瑰花与阳光共绚烂。
林蕊忍不住轻轻地哼起了那首《阳光下的星星》。
苏木心念一动:“蕊蕊,你唱歌给我听吧。”
“什么歌?”
少年下意识的咽了下唾沫:“就唱那个玫瑰花。”
少女眼珠子咕噜噜转,立刻装失忆:“什么玫瑰花?我可不会唱。”
苏木急了:“就是那个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and you, its only seed.”
林蕊笑嘻嘻:“你自己不会唱吗?要唱你自己唱。”
说着她更加大声的哼起了自己的曲儿。
苏木恨恨地在她肚子上揉了一把。
少女立刻要尖叫,不得了了,有人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
少年的时候却不肯离开她的肚子:“别动了,窗户开着呢。”
风就朝她身上吹,到时候着了凉,她又要痛得满床打滚了。
少女龇牙咧嘴,非要强词夺理:“我晒太阳呢,太阳是一切能量的来源,我在吸收太阳无私的能量。”
苏木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作势要将手拿开。
林蕊赶紧摁住,甜言蜜语不要钱:“你就是我的太阳啊,温暖我一个人的小太阳。”
少年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好像盛夏光年的热度全都集中到他身上,真的红成了一个小太阳。
林蕊抱住人家胳膊,趁机占美人儿的便宜:“只可以温暖我一个人哦,不可以当别人的小太阳。”
少年结结巴巴:“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