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婚祭 福禄丸子 2672 字 11天前

穆津京是他妹妹,在国外读了大学就成为环游世界的逍遥侠,一年也难得回国见上几次。

“你以为我想?我力挺二哥争取他的婚姻自由,现在也被禁足呢,在三叔他们家里,明儿开始就哪都不让去了。今儿是周五,我听说周末大嫂一般都会来看思思,就想来碰碰运气,他们才准我来的,谁知大嫂也不在这儿。”她说起来还颇有些不忿,“大哥你真过分,我以为你闹一闹,任性一下儿也就算了,还真跟大嫂离婚啊?她对你和思思多好啊,你就这么把人撵出去了,心里就不难受?”

穆津京是他们这辈儿里仅有的女孩,又是家里的老幺,是最受宠的一个。

她跟老二穆晋北一样,是他同父同母的手足,打小感情就很好。他们向来敬重他这个哥哥,他也爱护弟弟妹妹,向来是纵着他们的性子来。

可他忘了他结婚后他们跟俞乐言感情也很好,所以她现在打抱不平似的,想什么说什么,也不考虑他这个当事人的感受。

“离婚是她提出来的,我不过是随了她的意。你们小孩子家不懂,跟你说了也没用。”

津京仰高下巴,“那二哥的事儿呢?我是站在他那头的,你为什么不跟我们站在一起?老妈现在可听你的话了,你说一句比我们说十句都管用,咱们也不会被禁足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穆皖南在沙发上坐下,思思挨到他身边,他顺手把她揽到膝盖上,“我有我的立场,不能跟着你们一起胡闹。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爸爸常年不在京里,我得负责拿主意。老二要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不是儿戏,对方是什么人都没了解清楚,就爱得死去活来的,将来万一被人骗了,折了他自己的面子是小事儿,老穆家的脸往哪儿搁?”

“婚姻自由,讲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大哥你对大嫂算不算知根知底,到头来还不是离婚收场,这就是给咱老穆家长脸了?”

“津京!”穆皖南忍不住横眉冷对地喝了她一声,不为别的,思思在这里,他不想让孩子听到这些话。

津京也很委屈,站起来说:“我没想到大哥是个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不顾念夫妻的情分,现在连兄弟姐妹的感情也不管了。你就跟妈妈站在一起反对二哥的事儿吧,到时候把他们这一对儿打散了,我大不了以后都不回家了,免得像被下了诅咒似的,感情都不得善终!你就继续做你的孤家寡人去吧!”

她气哼哼地拎起包就走了,思思恋恋不舍地从穆皖南膝上溜下来,追出去喊:“小姑姑,小姑姑……”

穆皖南疲惫得伸手揉捏眉心,今晚的失望和嫉妒就不提了,妹妹这一股脑的怨怼全都冲着他来,实在是有点吃不消。

津京不是第一个了,自打他跟俞乐言离婚,家里所有人的反应都跟她差不多,就是觉得他做错了,是他不识好歹才把人给逼走的。

没人关心他的想法,其实从几年前他跟康欣分开,走入婚姻的时候开始似乎就是这样的——大家仅以自身的价值判断标准觉得他做了正确的事,却从来不曾在意他是不是会难过,会不会有一点不甘愿,认了这一段为父亲报恩而起的婚姻,从而酿成今后的苦果。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的亲弟弟穆晋北比他好很多。他也不知道弟弟是怎么做到的,恋上一个戏子,背景相差那么远的两个人说结婚就要结婚,其他人还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不帮一把,好像就成了罪大恶极。

他心里难受,躺在沙发上,也有些奇怪的想法,比如假使俞乐言现在在这里,得知老二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希望他怎么做?

☆、第40章 为人父母

“耳根子那么软……肯定是希望我帮老二的……”他喃喃低语出声。

忽然有双小手伸过来,胖乎乎的手指压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爸爸,你是不是喝酒了?喝醉了吗?我帮你揉一揉就不会头疼了。”

穆皖南心底仿佛有一块地方柔软到要塌下去。他把思思抱起来,“宝宝怎么知道我喝了酒?”

“我闻到酒味了。”

“那你怎么知道揉一揉就不会头疼?”

“我看妈妈以前都是这样子帮你揉的。”

穆皖南狠狠一震,忽然又想起来,俞乐言今晚守在喝醉了的池睿身边,是不是也像之前照顾他一样照顾另一个醉酒的男人?

是不是也会帮他揉上一揉,缓解头痛?

思思见他出神,小手揽住他的脖子,颇有点讨好的意思,“爸爸,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妈妈?”

穆皖南回过神来,“她不是前几天调班刚来看过你?这周末也许就不来了。”

思思一听就耷拉下脑袋,失落地揉弄自己的手指,“可是我想妈妈……”

俞乐言以前总说孩子长得像他,现在这样失望的模样,还真是让他仿佛看到刚才的自个儿。

他不忍心,却又不太懂得安慰孩子,只得说:“时间不早了,宝宝先回房间去睡觉。妈妈有空就会来看你的,听话。”

思思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很慢很慢地往楼上挪步,刚走了几步,又有点惶惶地转过来,“那妈妈下回来看我,爸爸能不能让她送我去兴趣班?这样我每个星期可以多见到妈妈几次。”

这个议题好像很久之前就提过,那时他执意送她去了夏令营,没有正面说同意。

他想了想,“好,只要你妈妈有时间可以送你,以后就让她送你去兴趣班。”

思思总算开心了一点,道了晚安就去睡了。

周末俞乐言果然没有出现,穆皖南不想见孩子失落的模样,打了电话过去给她,沉声问她在哪里。

“我在去通县的路上,要去那边联系两位证人。”她那边有呼呼的风声和汽车鸣笛的声响,看来确实是在公路上行驶。

他生气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大概是想到昨晚的情形,还有如今在她身旁的人必定还有那个池睿,语气就不怎么好了,“你不来至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思思很失望?”

“我周三调休了半天,就是知道今天去不了才提前去看她的,我跟思思和周嫂都说过,跟你也提过的。”

没错,他是知道的,孩子记性比他还好,其实也不是健忘,只是太想妈妈了。

他没有办法苛责,沉默了半晌挂断电话,有点悻悻的。

他忽然意识到,以前他不在家的时候,她们是不是也曾这样期盼他能回来?

思思知道妈妈来不了,也没有哭闹,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却突然发起烧来,周嫂今天刚好轮休回了自个儿家里,就只剩父女两个人。

穆皖南还没单独应付过孩子生病的状况,一时有点慌乱,让司机准备车子打算送她去医院。

思思一听要去医院就知道可能要被扎针,拿被子蒙住半边脸怯怯地说:“爸爸……我不想去医院。”

穆皖南坐在床边打算弯身抱起她,“生病了不去医院怎么行,你在发烧呢!”

“妈妈说不是发烧就要去医院的,总打针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