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不是跟那个叫什么何云一的好么?在藏香楼,他俩还不顾旁人的亲吻来着。”
“诶呀,他们这帮人乱着呢,谁跟谁也不是一对,就乱来。对了,那个……霍桓他哥……不也跟那个姓马的出双入对么。”
霍柯不仅手抖了,浑身都抖。
四处找了下,发现两把铁锹,分别往他们两个隔间的门上一撑,将门板抵住,然后一溜烟的跑回课堂,对还在温书的韦兴贤将刚才的谣言说了。
而王瑞跟何云一不在课堂内,去外面游逛了,所以找碎嘴子算账这件事,就韦兴贤霍柯跟马萧三个人杀了过去。
韦兴贤现在提都不提罗惠卿,得知有人嚼他俩的舌头根子,气得一路挽袖子,到了地方,将铁锹一撤,开门将里面的人抓出来,照准肚子打了几拳,收拾完了推给霍柯跟马萧抓住。
然后如法炮制,将另一个人也抓了出来,给了几拳,就着衣领恶狠狠的道:“知道我是谁吗?”
挨打的人竟然摇头。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散播关于我的谣言?”
“我、我也是听来的,昨天在饭堂听顾彦波他讲的。”
韦兴贤把他往地上一撇:“下不为例,再让我听见闲言碎语,我就算被退学回家,也得打烂你的脑袋!”
韦兴贤一看就是属于脾气不好,言出必行那种“恶人”,吓得这两个文弱书生不敢多言语,只一味的点头。
从厕所出来,韦兴贤满世界找顾彦波准备给他厉害尝尝,反正如今罗惠卿也不在了,也不怕他欺负罗惠卿来威胁他。
顾彦波消息还算灵通,韦兴贤带人四处打听他的时候就猜到大事不好,跟先生请了假,夹了书袋,先逃离了书院。
但走到半路,还不等到家,忽然觉得舌尖抵着牙关生疼,牙关一松,舌头便吐了出去。
他头一低,就见红森森的舌头垂在下颚处,足有原本的两个长,他慌忙扯起来塞回嘴里,紧咬牙关,死死捂着嘴巴。
怎么回事?自己的舌头竟然变长了?
——
车队行在崎岖的山路上,行在车队周遭的壮汉们严密监视着两边悬崖的动向,严阵以待。
回京城的路,唯有这一段不好走,过了这一段,剩下的都是官路了。
刘公公很满意自己这趟行程,也不知为什么,他有种预感,皇上一定会喜欢这个罗惠卿。
他从小照顾皇帝,早将皇帝的喜怒哀乐当做了自己的喜怒哀乐,为皇帝寻到了美人,他心里既敞亮又乐呵。
他撩开车帘,向后看了看装载罗惠卿的那辆车,吩咐左右:“他有什么需要,都要满足,不可待满,知道么?”
就在这护卫要答应的瞬间,就听身后突然有人大喊:“有刺客!”
这护卫忙拔出佩刀,挡在马车周围,而这时,两边山崖上掉落下来雨点一般的石块,一时间人仰马翻。
“纳命来,狗阉!”一女子的厉声自空中传来。
刘公公只觉得车顶一沉,接着一把利刃已经刺穿车顶,戳了下来,不偏不倚,正中他脖子。
待利刃拔出,他也捂着脖子,栽倒了车壁上。
汩汩流出的鲜血,很快阴湿了前襟,一片猩红。
“公公——”护卫们惊声喊叫,朝那女刺客砍去。
车顶上的女子却身轻如燕,一飞身便越到了另一辆马车上:“这里面怕也是狗阉!”将还沾着鲜血的剑刃刺进了车顶。
就在这一刻,她猛地看到不远处的树枝上站着一个黑衣人。
是朝廷的人吗?念头闪动的同时,便有尖锐的东西已经刺入了她肋下,她惨叫一声,自知不是对手,飞身攀上附近的树枝,几经跳跃,逃离了此地。
“刺客逃走了!”护卫们声嘶力竭的惊叫:“追——”
树林里飘出黄色的烟气,这些要追逐女刺客的护卫,双腿发软,追了几步后,便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罗惠卿在车厢内,吸入烟气差一些,这会保留着意识,迷蒙间,他看到一个黑衣人拉开了车门。
这个人,他看着很是面熟……这不就是当初不求回报,给他赎身,帮他脱籍的恩公么……
他怎么在这里,为什么……
罗惠卿眼皮沉重,很快,视线模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既没有黑衣人,也没有刺客,刘公公脖子上只有一点擦伤,甚至不需要包扎。
“一定是皇上身边的法师们救了咱家。”刘公公看着满衣襟未干的鲜血得意的笑道。
这些就是证据,证明他刚才的确受了重伤,但这会人未死,便是法师们显灵。
虽然朝中的大臣们反对皇帝与番僧术士们混在一起,但他却不认为这有害处,这些法师中确实有法力高强的人存在的。
想到这里,对保护自己不利的护卫们,刘公公便没有好脸色了,骂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行车,通知沿途的官府缉拿刚才那个刺客?!”
“是!”
车队滚滚前行,向着京城的方向。
——
顾彦波有一个郊外的书斋,他怕韦兴贤追到他家去找麻烦,便来到了这里。
而且他这个舌头,也不适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