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东西被喷上了黑墨,漆黑一片,倒是让视线又再次受阻。
“唐姑娘?”他已然猜出,这是唐舒的手段。
唐舒听他寻问,道:“没什么,一把伞而以。”就是比较奇特的一种,能将人全身罩住,不用怕雨从侧面进来。
一般人很少用,但唐舒恰好因为好玩弄了几把,毕竟她有钱,败得起。
这样都没喷到他们身上,乌贼精有些不高兴了,啊啊的叫了两声,就要再来。唐舒却是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了……
她一把掀开伞,冷笑道:“谁跟你说我是只挨打不反击的人了。”
说完,她手中便出现一个光团,然后随手甩了过去。
这是道术。
对付妖怪,当然要用道术,哪怕她会妖法,但能省点儿力气,事半功倍,谁不喜欢。
乌贼精有些本事,但却远不及水三娘和唐舒之前遇见的那只虎妖。那只虎妖尚且能被唐舒一掌逼退,更何况这只乌贼精。
他的本体并不是那个小男孩儿,而是在于这间屋子。他竟然用身体把屋子内部围住,所以这屋子才会如此诡异。因此唐舒也不会看准目标,直接随手一丢便好,总归打到哪里都行。
下一秒,便传来了乌贼精痛苦的声音。
他放弃了小男孩儿的身体,小男孩儿瞬间便软倒下去,化做黑泥。而乌贼精的本音也暴露了出来,“可恶,你竟然是道士。”
唐舒冷哼一声,“你做恶多端,今日也该倒下霉了。”
一个恶妖,遇见他们,可不就是倒了大霉。
“可恶可恶,我竟看走了眼。”乌贼精愤恨不已,却又是喷出一股墨汁,显然是准备借此逃跑。
然而唐舒早有预料,直接抬手便将墨汁甩开,展昭已经提剑过去,直接架在了那乌贼身上。
乌贼精犹不甘心,身上竟喷身出了更细小的针似的黑线,唐舒见状眼皮都没抬,随手就给打了回去。
乌贼精瞬间疼得只能尖叫,过一会儿竟也变得像那小男孩儿一样,全是黑水。
“跑了?”展昭惊道。
唐舒摇了摇头,道:“我们猜错了,这乌贼精亦是早就被影响,且还被掏空了。之前一直有补着不显,今日这一糟,直接让他成了这样。”
提到这桩事,展昭亦是陷入了沉默,这个消息并不算是个好消息。
竟有已经被影响得如此严重的妖。
若不想死,便只能害人,但害人也是治标不治本,到最后还是只能变成一滩黑水。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这般厉害。
乌贼精一死,屋子也便榻了,他们走了出去,见之前那个老婆婆就呆在外面,目光呆滞。
展昭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顿住,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个老婆婆死了。
唐舒叹了口气,道:“埋了吧!”
深更半夜,两人也没有觉睡,靠着武功挖出了一个大坑,把老婆婆连着之前那些分不清的骨头,一起埋到了地下。
干完这些,时间已过了子时。
“睡吧!”唐舒说:“天大的事情,明日再说。”
这时候,也管不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旁边又埋着多少尸骨了。唐舒也没心思拿她的大板房了,弄了两个帐篷出来,二人一人一个就睡了。
第二日再继续赶路,进了城镇,着重打探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古怪的事情。如果有便去看看,如没有,那他们便继续打听。夜里则一直要在野外转上几圈,确定没有像之前的乌贼精一样的精怪,这才放心。
这一日,他们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面有动静,互相对视一眼,唐舒和展昭便赶了过去。
过去一看便松了口气,并不是妖鬼闹事。
场间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唐舒并不认识,另外两个却是见过。不是别人,正是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和他的剑灵西门砍雪。
发出声音的,便是西门砍雪,她正在一旁拿着两个铁球儿玩。
就是在一只手里,往高丢一个接住另一个,再把这个丢起来接方才那个的游戏。唐舒记得一些小朋友很爱玩,只不过人家用的不会是铁球而以。
西门砍雪显然不将自己当正常人,把两个沉沉的铁球当成是小软包一样玩得兴起,铁球一般是撞不到一起去的,只偶尔她失误了才会相撞,然后发出碰撞声。但架不住她在铁球上吊了铃铛,这样就变成了一直在响。
也正是这种声音,将唐舒和展昭引过来的。过来之前,唐舒还当这里有个铃铛精呢。
毕竟这深山野林的,没有情况也不可能一直有铃铛响啊!
西门砍雪独自玩的愉快,在她身边站着的西门吹雪,还有对面的那个拿剑的人,神情却并非如她一般轻松。
两人都看着对方,眼中兴起了战意。
展昭小声道:“那人好像就是薛衣人。”
“你确定?”唐舒一惊,问道。
展昭点了点头:“基本可以确定,他同薛笑人不同,在几年前还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与人切搓比试。江湖中关于他的传闻多,也有些人画了画像,我曾经见过,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唐舒看了看薛衣人,又看了看西门吹雪,心道,陆小凤你在哪里,你担心的事情好像要发生了啊!
果不其然,西门吹雪战意飙升,道:“阁下是要今日便战,还是另选吉日。”
这话也不难理解,毕竟像他们这样的高手,对战之前调整自己的状态亦是常事。尤其西门吹雪在每次出门杀人前都爱沐浴熏香,斋戒三日,对此则更是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