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慢慢变少,最后,他们带来的人只回来了一个,血淋淋的被抬了回来。
也就是那天,萧驰平静的要求将宫擎。
“小姐,少爷回来的时候,头上就在流血,他当时的意识不是很清楚,只对我说了一句,不要告诉你,就昏迷了。”
程丹汐从肖莺的病房里出来,独自一人在走廊里没有目的的走着。
她的耳旁还环绕着肖莺说的话,她说,少爷去见宫擎的时候她也被带走了,隔的有些远,不知道萧驰和宫擎在说些什么,可她看到了糜忆的人是怎么折磨萧驰的。
他们将他的尊严都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肖莺说,糜忆的人就像看戏的观众,而萧驰是逗乐的人,在台上,他不能还手,只能格挡和躲避,糜忆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上,将打倒萧驰的次数多少作为名次。
程丹汐坐在一把椅子上,长长的走廊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没有尽头。
脸上有点凉,她摸了一把,手掌心里沾满了湿润的液体。
她哭了。
脑海里浮现出萧驰被羞辱的那些画面,她心疼到快无法呼吸。
他被人踢倒在地,那些人凶狠的踹着他的头,每次,他倒下来后再撑着地面慢慢的站起来,直到再也无法起来,被人用鞋底踩在头上用力的摁压着,侧脸摩擦着地面。
肖莺避重就轻的话,让她能够猜测出来萧驰眼睛看不到的原因。
从肖莺那里得到了证实,萧驰确实是因为脑部有淤血压迫了视网膜的神经才会暂时性失明。
捧着脸,程丹汐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哒哒哒——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程丹汐慢慢的抬起头,对上一张含笑温和的脸。
“我接到了肖莺的电话,我猜,你会到这样的地方来独自待一会儿,我猜对了。”
萧驰的嗓音温和的像春风,帮她驱散了寒冷。
雪芝扶着萧驰坐下后就退到了一边守着,让他们有独处说话的机会。
“丹汐,你是有压力了吗?”
程丹汐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面对这样的萧驰,她真的没有办法很随意的开着玩笑,说她不在意,没有压力,不担心这种毫无营养的假话。
她想笑,笑不出来。
她知道自己的苦瓜脸落在萧驰的眼中会让他多么的难受,她只能说,萧驰看不到,她可以随心的表现出来内心的痛苦,不用多加掩饰。
“傻丫头,我是你的哥哥,哥哥保护妹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萧驰笨拙的抬手摸到程丹汐的头发,轻轻的揉了揉。
程丹汐捂住了嘴巴,发出了细微的哽咽声。
“还是说,你认为我的血统不够纯正,没有资格做你的哥哥?““阿驰哥,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我一直把你当成最亲的人。”程丹汐抹掉眼角的泪水,慌乱的反驳他的话。
萧驰笑了:“瞧你,不经逗,既然把我当哥哥,哥哥保护妹妹瘦了些伤,多正常?你是妹妹,就要好好的享受哥哥对你的爱,知道吗?”
程丹汐的眼泪越流越多,把不停的抬起手去擦,怎么都擦不干净。
她不停的点着头,哽咽着重复着“嗯”这个字。
她不能再哭了,不然阿驰哥会心疼的,他受伤了要好好的静养,她不能再这么打扰他了。
安慰着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将悲伤剥离。
“好了,我的傻妹妹,快回去吧,不然,有人该担心的忍不住来逮人咯。”
萧驰眨眨眼睛。
他的眼睛里藏着光芒,很温柔,一点也看不出来收了创。
那里面将程丹汐的影子倒映的很清澈,仿佛除了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丝毫的色彩。
程丹汐破涕为笑。
她的阿驰哥就是这样,明明自己才是最委屈受伤最重的人,偏偏能找出很多的办法来哄她。
雪芝走了过来:“夫人,你先去车里等我,我送萧少回病房后就去找你。”
“好。”
程丹汐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语气愉悦。
听出她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伤感了,萧驰也笑了起来。
雪芝虚扶着萧驰步入电梯,她静静的侧头看着萧驰,一时间有点入迷。
“我脸上有花吗?”
萧驰没有回头,声音平静。
雪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