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关乎情潮,几般缠绵多情仿佛要将他溺与其中,待两人在这方矮榻之上滚做一团又气喘吁吁的分开之时沈苏姀才红了脸,埋头在他肩窝不愿出,嬴纵低笑阵阵,揽着她的腰身叹的意味深长,“愈发做得好了,欲罢而不能。”
沈苏姀愈发羞恼,从前她未经人事许多都不懂,便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吻都是青涩的可以,然而眼下却又不同了,到底经了他多番调教,难道还没有一点进步吗?!
缓了良久面上的热意才褪去,沈苏姀探身瞧他,疑惑的道,“这几日你不进宫可以吗?贵妃娘娘立后大典,只怕事多的很,怎地也没人来烦你?”
嬴纵闻言便笑了,“母妃只怕是知道你在我这里。”
沈苏姀一鄂,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热意再度浮了出来,看着她这呆愣住的表情,嬴纵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才摇着头叹道,“便是有什么事,他们也不敢安排到我这里,何况母妃知道我这几日身子有恙,再加上你,我自然乐得清闲……”
沈苏姀哭笑不得,那一日为了他跑出来,却完全将为贵妃画作题词的事给抛之脑后,她每每想到此事都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发热,再听嬴纵这话,自然更觉得羞窘!
见她一副羞恼不已的怔愣模样,嬴纵复又将她爱怜的揽入了怀中,抚了抚她的腰身,忽然想起一事,不由低头凑在她耳边问,“月事何时来的?”
沈苏姀失神之间骤然听到此话只觉耳边轰然一声,连脖颈都粉红一片,抬头对上嬴纵认真的眸子,这才轻咳几声将羞意强压了下去,却是道,“还是那一次了……”
那一次是哪一次?嬴纵蹙眉一想,陡然之间明白过来,却是将眉头皱得更紧,“你的日子本该在每月下旬,怎地前几日在沈府也没有吗?”
嬴纵问的这般细致,偏上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沈苏姀再觉得羞恼也不能不答,只是这心底到底不自在至极,听闻此话她也有些后知后觉,自己这日子的确晚了,早前在昆仑山师尊不是为了调理了身子?这么说来她的日子便不该不准,那月事为何没来呢?
沈苏姀蹙眉想着,虽然未经人事,可至少些许常识她是知道的,坊间的女子,似乎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不来月事……沈苏姀一愣,面色忽然僵愣了……
嬴纵瞧她面色忽变不由担忧,“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沈苏姀看着嬴纵摇了摇头,唇角泛上几分苦笑,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犹犹豫豫的道,“我这情形……莫不是……莫不是……有了?”
嬴纵面上的忧色一滞,看着沈苏姀这有些紧张有些担忧又有些可怜兮兮的表情,眉梢眼角极为诡异的绽出几分笑意来,然后那笑意越来越大,直让沈苏姀愈发担心愈发摸不着头脑,沈苏姀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口中有些语无伦次,“那一次,不就是那一次吗?那天晚上,就是上一次月事刚完的那天晚上啊,怎么办,若是真的……”
“若是真的难道不好吗?”
嬴纵极快接过话头,眼底的笑意还是忍都忍不住,那话里头却更含着两分期待和试探,生怕沈苏姀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似得,只见沈苏姀一张小脸快要皱在一起,满是纠结的看了嬴纵半晌才苦笑道,“不是不好,只是我们……”
嬴纵唇角上扬着将沈苏姀抱个满怀,“你不觉的不好就是了,不过我瞧着,这一次应当不会是……你不必紧张……”
沈苏姀被他安抚着,却仍是放不下心,“怎的你瞧着就不是了?这事一瞧就能瞧出来吗?宋薪在哪里,叫宋薪过来,不是有一次就……就有的……我们已经……天……”
沈苏姀当真是被这个忽如其来的想法给震撼到了,说着说着已经又羞又恼又紧张的扑到了嬴纵怀里,嬴纵满面的笑意,声音却还要做出四平八稳的样子,只得将她揽在怀中安抚道,“不必叫宋薪来,这样的私事怎好让宋薪知道?这样的事你不懂,我却懂,你眼下还太小,我怎忍心叫你在这个时候为我生孩子?因而必定不是有了,你可信我?”
嬴纵几句轻声细语的话终于让沈苏姀清醒了几分,他话里话外皆是疼惜,她怎能不信,再者说坊间有许多不让女子怀孕的法子,她也是知道的,这么一想便觉得是他做了什么她不知的,一颗心终究是一点点安稳下来,一抬头,那双墨蓝色的眸子里头依旧盛满了笑意,沈苏姀面色又是大红,该死,她怎能想到那里去了!
正羞恼不已,嬴纵的手却已经落在了她的小腹上,一双眸子微微狭着看着她,好似隐含着什么期待,沈苏姀被他看的失神,忽然想适才他问她的问题,若是真的,难道不好吗?
神思飘渺之间嬴纵已经偏着头靠了过来,唇落在她侧脸上磨挲,一点点往她唇上移,口中道,“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将来为我生……”
话还未说完沈苏姀已经闪身退了开,嬴纵一个没留神竟然让她跑了出去,见她下了榻站定的模样嬴纵眉头一簇,沈苏姀却已经一本正经道,“为了不那个……往后不准……那个!”
嬴纵一双眸子缓缓的狭了起来,“不那个是哪个?不准那个又是哪个?”
沈苏姀面上一红,深吸口气也眯起了眸子,“总之就是往后不准亲近我!”
嬴纵唇角微扬,溢出两分似笑非笑来,“是吗?”
说着就要起身下地,口中满是危险意味的道,“可是不亲近你……该亲近谁?!”
话音落下身影已朝沈苏姀闪了过去,沈苏姀本欲急退,却不想身后放着一张方桌,还未退到几步已经没了退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嬴纵人已经到了她面前,大手将她拦腰一抱,还未回过神人又回到了榻上,嬴纵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将适才那话收回去,当即便对着她一通深吻,待她喘不过气的时候才似笑非笑的问她,“准不准?”
沈苏姀喘着气推他,还未推开又被欺身而上,到底有那样的身量和力气,大手大脚的让她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几番亲近,嬴纵摧磨得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放开她的呼吸又衔着她的耳珠问,“准不准?”
沈苏姀被他磨得委实没了法子,手脚皆被制住,又不能当真与他开打,眼看着他又要欺上来只得无奈点头,嬴纵满意的放开她,磁性的笑音伴随着说话的热气风一样钻进了她的耳道之中,“再敢说不准,今夜就让你没有变成有……”
沈苏姀掐着他的腰侧哭笑不得,待缓过了神来忽然觉得身下有个什么将她膈的慌,抬手往身后一摸,却是一封信,适才好几个信封,她也没拆全,想必是有哪个被她一不小心掉在了榻上,索性拿在了手里,沈苏姀作势便要拆,嬴纵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看到她要拆的是这一封不由得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怀里,提醒道,“这个,和别的可不同。”
沈苏姀眉头一挑,心头忽然有些异样的不安,看了看嬴纵莫测的表情,还是将信封拆了开,拿出里头的纸张,亦是细细密密的写着一整张的小字,仍旧是一个说人背景来历的情报,沈苏姀打眼一扫,当先看到那首行的人名,工工整整的三个字当即便让沈苏姀一愣,却也只是一瞬,随即往下一行行看去,越看眉头越发的皱紧,待看完整张信,她整个人已紧皱着眉头沉默了下来,嬴纵瞧着她这模样语声微寒,缓缓拿过那信笺一眼扫过,而后语声沉沉道,“这个姓谢的,当真让你如此看重?”
------题外话------
嘿……嘿嘿……纵子太坏啦……
☆、112 立后前夕,阴谋诡计!
阳春三月,太液湖边的未央阁上正是一片好景致,三层的小楼本就伫立在太液湖边的一处人造矮丘之上,又因为楼阁层层挑高,待登上这顶楼,顿时能俯瞰大半个帝宫,正北方的太庙,东北方的祭坛,再往内宫中央走便是栖凤宫,一路往东南至着太液湖,巍峨的帝宫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清晰的落在沈苏姀的眼中,一转头,陆氏正笑着和贵妃说话。
“还有两日便是大典,整个后宫唯有此处能登高望远,哀家特地叫人收拾出来咱们一起瞧瞧热闹,不过是爬个三楼,倒是累出了哀家一身的冷汗,眼看着这身子骨是不成了,待初十立后之后,这后宫诸事哀家连过问也无需过问了,这些事从前便是你做的,眼下还是你,只是你这身子时好时坏的委实叫人发愁,且好生养着,不可大意。”
贵妃在为陆氏沏茶,听着她缓声笑语面上的笑意一时有些飘忽,转头从大开的窗棂看出去,帝宫被春色萦绕,春色又被明黄和正红点缀,当真是比那盛夏时的百花齐放更叫人瞧着喜庆热闹,勾了勾唇,贵妃口中道,“从前虽有掌宫之时,只是做的却不好,难为母后待臣妾一片心意,臣妾的身子不碍事,倒是母后当注意些,忠亲王已经成婚数月,母后当等着抱小曾孙才是,哪能时时道这些不吉利的话?”
贵妃说着便瞅了一眼正在为陆氏捶肩的傅凝,陆氏连日来心情都极好,今日里更是特地宣了傅凝入宫,一身青衫的傅凝薄施粉黛环佩叮当的站在陆氏身后,温柔知礼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大方舒服,可饶是再落落大方,那小曾孙的话还是让她红了脸。
陆氏倒是笑了开来,回头看了傅凝一眼不住的点头,“是了是了,哀家是一定要撑着抱抱小曾孙的。”说着拍拍傅凝的手,“你们成婚的时间也不短了,哀家可是等着的你们的好消息,小六年后便自请了封地,待立后大典之后便要去封地了,小七还没个着落,眼下可只有你们二人还能让哀家有几分盼头。”
傅凝只垂着眸子淡笑,一副害羞了的女儿态,站在窗棂边上的沈苏姀见此却有些担忧的看了傅凝两眼,傅凝似有所觉,抬眸看着她的时候眼底竟有两分暗色,心底一叹,傅凝是个聪明通透的女子,她自也知道她的身份是暂且要不得孩子的。
两人目光一触便分开,沈苏姀一转头却对上陆氏笑意盎然的眸子,陆氏正看着她道,“小七连着几日不曾进宫,也不知在忙什么?”
沈苏姀面上一红,贵妃为陆氏沏好一杯茶,一转头也看了沈苏姀一眼,笑道,“他近来身子有些不好,母后您是知道的,这几日杂事甚多,便叫他好生养着罢。”
刚说了几句话,楼梯转角处瞬时响起一阵脚步声,听着声音,竟然来了好些人,陆氏眉头一挑笑起来,“看样子是要来的都赶在一块了……”
话音还未落定,已有两人的身影一闪而入,却是嬴策扶着淑妃的手臂走了上来,紧跟其后的乃是嬴华庭、嬴华阳、嬴华景三人,在这三人之后的却又是雍王嬴麒,沈苏姀站在一旁看着这么多人陆陆续续的进得门来,本以为雍王当是最后一个了,却不想那楼道口忽又有一抹人影一闪而入,却是谢无咎,隔着一道珠帘,谢无咎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棂边的她,一双桃花眼往上一挑,笑意从唇角一路漫到了眉梢上去,因是陆氏未召,他一个臣子也只能站在珠帘之外候着,沈苏姀看着他对着自己眉飞色舞的模样一双眸子暗沉了下来。
“皇祖母委实会选地方,从这里看下去这太液湖的景致倒真真是不错!”
嬴华庭笑盈盈的一语,嬴华阳和嬴华景也站到了窗边来看,沈苏姀和傅凝一起朝中诸人见礼,站起身之时恰好看到嬴策眼底闪过的两分寒光,顺着嬴策的眼神看过去,却是雍王在不远处靠墙的敞椅之上落座,这满屋子都是女子,他自当坐的远些。
沈苏姀疑惑的看着嬴策,却见不过一瞬嬴策又恢复了常色,沈苏姀眨了眨眼,一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待众人都落座,宫人们都是一通忙碌,静了一瞬陆氏才笑道,“这宫中许多年没有这样的盛事,到了那初十夜里,咱们都要坐在那湖边上,那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先在这处景致好的地方瞧一瞧。”
几个长辈落座,嬴策也和沈苏姀一样站在了窗边,淑妃转眼朝外看了几眼,唇角一扬,“适才从湖边来时还看不出什么,从此处看下去方知此番立后大典之盛大,只光一个赐宴已经是这样的阵势,白日里的祭天授印想必更为热闹!皇上对姐姐的荣宠果然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