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粉衣美人又急又气,豆大的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可是公子也中了奴置于房中的迷情香,不和奴上床你也会难受的!”
“是吗。”
琥珀瞳子睁开,望向面前的女子。
玉体陈横,美色当前,男子的目光却平静无波,寡淡如水,仿佛在看一朵云,一棵草。
厉青澜微微笑起来。
眸底却无一丝笑意。
“可是我对你提不起性致。”
作为醉花楼里的头牌,一向对自己自信满满的水岚儿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不,不可能……怎么会……”她哭着爬起来,余光瞥见铜镜里的自己,原本美艳动人的脸上竟然长满了豆大的红斑。
尖叫一声,捂住胸口逃似的撞开屋门离去。
“……”
厉青澜也不好受。
丢下不靠谱的师父,他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忍了许久的燥意化作晕红漫上脸颊。
撕下虚假的面皮,两手捧着清凉的水浇在滚烫的脸上。
水珠顺着下颚滑落进脖颈,睫羽浸湿黏在一起,颤抖间为月光摇曳出朦胧的白影,模糊了视线。
他吃力地摸索着床下的药箱,骨节近乎泛白。
得找针把这该死的情毒逼出去。
摸了半晌都没摸出来,冷汗涔涔湿透了白衣。
定是柳长渊这个糊涂酒鬼乱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他没有内力,只能靠银针封穴。
没了针和蛊,他仍旧是两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被区区情毒逼得狼狈至此……
血丝攀上眼珠,琥珀瞳颤抖着审视自己。
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衫下,高高凸起一块。
那狰狞的罪恶的欲望之源,被情毒撩拨得鼓胀跳动,渴望一处流水桃苑将其纳入其间,抚慰燥热。
喘息声渐粗。
厉青澜仍在挣扎,手颤抖着,犹豫着,停在勃发的欲望跟前。
不能……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堕落……
成了情毒的俘虏,欲望的奴隶,把尊严给别人踩在脚底脚踏……
‘厉青澜。’
狐狸眸子弯弯,水雾潋滟,倒映明月柔波。
‘你一个阶下囚,只能让我为所欲为,懂吗?’
摇晃的乳珠似熟透的红樱,沾了水露晃晃悠悠递到眼前。
‘荡妇的奶子好吃吗?’
少女的柔夷轻易掀开衣衫,握住他身下的火热,檀口微张,舌尖轻拭顶端潮湿的马眼。
‘厉青澜……你好硬……唔……’
“够了!”
鲜血狂飙而出。
少女的面容在血色中,终于支离破碎。
厉青澜看着扎进胳膊里的玉簪,喘息急促。
平静的心湖被搅得一团混乱,他咬紧下唇,神色痛苦至极。
‘但是我要你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给的,只要你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想到我安绒,你的身上永远沾染你最恨的人的味道,除非你有一天能杀了我。’
杀了她。
只有杀了她。
他才能解脱。
目光胡乱游移着,落到手里的玉簪上。
簪中的蛊虫似乎嗅到了血腥气,兴奋地聚集在一起,在簪尾凝成大团红色,仿若一朵盛放的彼岸。
现在的他,或许真的能够做到。
……
可是为什么。
一想到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将永远失去光亮。
他会如此,心如刀绞。
她还不能死。
她手里掌握着风陵之乱的真相,至少得给他一个机会查清这件事,再杀了她也不迟。
得找到一个契机。
厉青澜这么告诉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个契机来得如此迅速。
如此……突然。
刻着绒字的令牌递到眼前时,厉青澜的心神还是恍惚的。
直到那人开口道。
“公子好生俊俏,可愿入我血隐阁侍奉阁主大人?”
——
下一章绒绒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