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2 / 2)

骆氏女 烟秾 1944 字 6天前

嘉懋见着相宜骨笃着嘴望向自己,那模样委实可爱,不由得哈哈一笑:“相宜,你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相宜的脸即刻就红了,她白了嘉懋一眼,举步就往前走。

什么叫沉不住气,自己只是想知道他们方才闲话说了些什么而已,这关系到她与林茂蓉之间能不能再做好姐妹,可嘉懋却以为自己是在关心他不成……或许有那么一点罢?相宜想了想,忽然又觉得好像自己关心这一点更多些,脸上顷刻间*辣的,那片红晕更深,似乎搽了胭脂,红艳艳的两片。

“相宜,相宜。”见着相宜不搭理他只顾往前边走,嘉懋有几分着急,快步跟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相宜,你生气了?”

“我要生气作甚?”相宜被嘉懋拉住,挪不开步子,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嘉懋伸手将她搂住:“你干嘛,快些放开我,若是连翘寻了过来看见了怎生是好?”

“她又不是没见过。”嘉懋笑嘻嘻的俯身下来,嘴唇轻轻在相宜耳边擦了擦:“咱们那次在湖心亭……连翘又不是不知道。”

相宜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伸手推了推嘉懋:“你怎么回了一趟江陵,就越发的油腔滑调了呢,你自己说说,是跟谁学的?”

“这个自然是有师父指点!”嘉懋得意洋洋:“外祖母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要大声的说出来,不要闷到心里,不要互相猜忌。相宜,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他贴着相宜的耳朵轻轻的说了一长串我喜欢你,听得相宜的耳朵根子发软,脸又红了一层。

“你不要避重就轻!”相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你说说看,到底蓉姐姐与你说了什么?”

“相宜,你吃醋了。”嘉懋伸手捧住了相宜的脸,只觉得手心被她的脸孔炙得滚烫,一阵阵发热:“你想知道的是这事情,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便是,还要故意装出一副跟我怄气的模样来?”

嘉懋的手掌温柔的抚摸过她脸孔柔嫩的肌肤,相宜眼眸转了转,如有滟滟波光一闪而过,满是含羞带怯的神色。

“我与你说,”嘉懋嘴角含着温柔的笑容,声音格外轻柔:“林大小姐问我为什么喜欢你不喜欢她,我告诉她,那是因为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而且好像已经喜欢了一辈子那么久。”

“嘉懋……”相宜听了这话,有些惶恐,嘉懋怎么能这样说?前世只是他们两人互相知晓都未曾说出口,如何他竟然跟林茂蓉说起这话来了?

“你放心,我只是说好像喜欢了一辈子。”嘉懋伸出手来轻轻将相宜眼角的那颗泪珠拭去:“咱们这一辈子,肯定会好好的在一起,不会再分离。”

“可是,嘉懋,我想跟你说,你必须要处理好所有的关系,我不想因着咱们的事情使你成为你们家族的不孝之子。”相宜想起了宫里的皇后娘娘,心中还是有些犹豫,她有些不确定今生那位容皇后会不会也要给嘉懋赐婚。虽然说她现儿已经贵为皇后,不要再靠着嘉懋的姻亲关系去拉拢人了,可指不定哪日她头脑一热,给嘉懋赐了婚,那嘉懋还能反对不成?

江陵容家乃是新贵,正要攀附着皇后娘娘,断然不会为了她,一个小小的行商女子来与皇后娘娘对着干的。即便嘉懋为了她抗旨,执意要娶自己,可自己以后在容家会是怎么样的地位?嘉懋的祖母、母亲这些人,甚至是容家的至亲,都会怨恨她,觉得是她毁去了嘉懋的大好前程罢?

今生的她,早已不是前世的骆相宜,前世的自己,没有任何能做的事情,只能依靠着男人才能生活下去,故此她在家中会胡思乱想,根本没办法从那份情思里抽离出自己的愁绪来,只是想着他,念着他,有了机会就想靠近他,依赖他。

可如今的骆相宜,早就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她有自己的生意,她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无论离开了谁,她都能好好的活着。至于那份感情——有些感情是可以埋藏在心底,随着岁月的流逝,或是愈久弥深,或是慢慢消逝。

她与嘉懋,不是已经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快九年了吗?这日子不也是挨着过来了?翠叶茶庄与翠叶茶园有的是事情要忙,即便她偶尔会想起嘉懋的温柔脉脉,可也会因着突如其来的事情将这一缕思念又压制了下去。

“相宜。”嘉懋有些局促,想到了这次回江陵时容老夫人说过的话,她三番两次提起自己不孝顺,恰恰落在了相宜的话头上。

“嘉懋,我只愿你活得好好的,不要因着我与你父母、祖父母起什么争执。”相宜眼神清澄如水,说得十分真诚:“我只要知道你过得安好,心里头便高兴了。咱们都生活在京城里头,都看着一片天,听着一缕风,心中彼此挂念,难道还不足够?又何必为了我去背负一个骂名?”

“不,相宜,不,你不能这样逃避。我跟你说……”嘉懋心中有些发慌,他寻寻觅觅这么久,就是想要找到相宜,陪伴在她身边,弥补前世的遗憾,可为何相宜总是要说这般泄气的话?

“我跟你说,要是皇后娘娘执意要赐婚,那我就出族,我不姓容了,我不再是容嘉懋,他们爱用谁冒充我就用谁,反正我是不会被他们操持了!”这件事情他已经想了很久,想来想去,想要摆脱孝道这顶大帽子,唯一的法子就是放弃这个姓氏,姓不姓容有什么关系,做不做长宁侯的世子又如何?只要能陪伴在她的身边,自己就心满意足。

“嘉懋,你不能这样做!”相宜惊呼了起来,嘉懋出族,与她出族,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后果,嘉懋怎么会这般轻易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