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溪当然明白,闫淑静这么说,是想让自己当面解释了,免得留下什么不好的传言。
她略沉吟了下,终究是说:“翠花,为什么,你心知肚明,你真要我说吗?”
其实这个时候,但凡胡翠花冷静下来,也就明白自己做的错事说下的谎言,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这事就罢了,然而此时的胡翠花显然是气上头了。
失去那么好一个对象的愤怒让她无法自制:“怎么叫我心知肚明,你说啊?你是不是挑拨离间了?!”
顾清溪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是好笑,一时看向周围看热闹的几个女同学,终于说:“我确实在首都恰好碰到了谭树礼,他和我说的话,我无不可对人言,今天既然胡翠花同学问起来,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支起了耳朵。
谭树礼和顾清溪本来是天生一对,结果谭树礼考上大学后两个人没成,这个时候胡翠花趁机而入和谭树礼搞对象,结果顾清溪去了一遭首都见到了谭树礼,谭树礼马上和胡翠花分道扬镳将胡翠花无情抛弃了。
这件事对于枯燥备考的她们来说,实在是太带劲太好奇了,所有的人都期待地看着顾清溪,就连门外的都支起了耳朵。
胡翠花:“你还有脸说?你跑去首都不干和正事,却去见别人对象,你还好意思说!”
顾清溪冷笑了声:“首先我没有惦记着谭树礼,我和谭树礼碰到也是恰好在书店门前遇到了,当时还有几个参加培训的女同学都在,我们见面的时候自始至终有同学在场,也就是普通寒暄了几句,不存在你说的“去见别人对象”,其次,我就纳闷了,你骗了人家谭树礼什么,心里没点数?还有脸在这里哭哭啼啼指责我,当时人家谭树礼问我话,我也只是太正直了,和人家谭树礼实话实说了而已,不说的话,我还不知道你编了这么好笑的谎言。”
她这一说,胡翠花陡然想起来自己骗谭树礼的事,一时怔住,也有些傻眼了,她是气愤伤心难过,恨顾清溪这么坏自己的好事,可……自己确实骗了谭树礼……
旁边几个围观的女生,也都好奇了:“清溪,你和人家谭树礼同学到底说了啥?人家问你啥了?”
而这个时候,别的女生也都听到了,纷纷凑过来,虽说大家都忙着学习,但生活太枯燥,这种事看着总是比学习吸引人。
胡翠花意识到了,连忙道:“顾清溪,我可是和你丑话放这里,你别在那里胡说八道,我可饶不了你!我也不想听你胡掰掰!”
说着,胡翠花就往外走。
然而她哪能走得了,周围好几个宿舍的都听到了动静,都过来看热闹了,都想知道到底说了啥呢。
“你不是来质问清溪的吗?怎么也得听听清溪怎么说!”
“对,清溪你快说,你到底说了啥?”
顾清溪这个时候已经再次开口了:“那天我和几个同学出去书店买书,结果在书店门口正好碰到了谭树礼同学,谭树礼同学问我说,胡翠花呢,她怎么没见出来,她也来首都了吧。”
她这么一说,胡翠花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跑过去捂住顾清溪的嘴,却又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周围人都愣了,好奇地问:“啥?谭树礼同学为啥问起胡翠花去首都?谁告诉他翠花要去首都?”
顾清溪继续道:“我当时也好奇,就问起来,这才知道,不知道谭树礼同学从哪里听说的,说胡翠花同学参加了奥数,也要去首都参加竞赛。人家既然问我,我只好说没听说过这事了,毕竟我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家面面相觑,觉得莫名,为什么谭树礼会认为胡翠花去参加竞赛?她不是根本连报名资格都没有吗?
顾清溪继续道:“我说明情况后,谭树礼同学大惊失色,我问了问,这才知道,胡翠花同学写信告诉他,自己早早地报了奥数竞赛,所以后来名额不够用,大家抢着参加的时候,她不用比赛,直接就参加了,还说自己去了省里进行比赛。”
大家不敢相信地愣了会,之后就忍不住笑起来,有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胡翠花,是你和人家谭树礼说你要去首都参加竞赛吗?”
“你可真行,这是把别人的事都戴在自己身上吗?”
“你就是这样和人家搞对象的,一直骗人家?”
胡翠花羞得几乎无地自容,她太傻了,她错了,竟然跑来质问顾清溪。
她也没想到顾清溪这么狠,竟然把这事抖擞出来了!
想想也是,谭树礼一定是知道了这些,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和自己分手。
她红着脸,咬牙切齿::“顾清溪,你别胡说,不可能,我没和谭树礼说这个,一定是别人说的——”
她拼命地想解释什么,突然就词穷了。
周围根本没人相信她,大家都在看热闹,都觉得她可笑。
当下狠狠地瞪了顾清溪一眼,捂着脸,突然跑出去了。
大家看着这情景,一时议论纷纷,觉得这胡翠花能搭上谭树礼,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奥数竞赛这件事编造谎言来看,肯定还有别的了。
“她可真能耐,怕不是把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扣自己头上了?”
“没准还给别人扣屎盆子呢!这也是搞笑了!”
一番议论纷纷,大家笑得不行,原本因为备考而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活泼起来,所有人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在充分议论后,终于各自散去,准备洗漱睡觉。
但是这件事却很快传得到处都是,以至于第二天,班级里还在说起胡翠花骗人家谭树礼她要去参加奥数竞赛的事,简直笑掉人大牙。
胡翠花为此备受打击,自然对顾清溪有些咬牙切齿,那是恨到了骨子里。
顾清溪当然知道自己得罪了小人,不过想想这事,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在首都遇上了谭树礼,从她不打算帮着谭树礼隐瞒的时候,就注定得罪胡翠花了。
她偏偏是个没脑子的,私底下找自己兴师问罪,还能瞒住,非要嚷得天下人人知道,怪谁呢?
想想这事,也是好笑。
恰这天,萧胜天过来找她,带她出去吃东西,她便把这事说了。
萧胜天听了后,却侧首望着她。
顾清溪觉得不对:“怎么了?”
萧胜天:“那个给你写信的男同学,总不会是谭树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