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这儿陪着世子妃,反正奴婢也不困。”
浅夏没有再坚持让她回去休息,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星空,如此怪异的星相,实在是让她有些费解。
或许,她应该让人将海爷爷叫起来,可以与他交流一下。
不过,浅夏也只是那样想想,并没有真地让人去叫海爷爷,反倒是踌躇了一下后,让妖月拿了一方毯子过来。
浅夏盘膝坐于毯子上,然后分别取了不同的东西置于四个方位,自脖子上取下了灵摆,开始占卜。
两刻钟后,浅夏轻叹了一声,摇摇头,再抬眸看了一眼夜空,“天机不可偷窥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了半年的沉睡,浅夏的性子比之以前更加地沉稳了。
她并没有因为自己占卜不到任何的一个结果,就开始变得烦燥,而是起身淡淡一笑,“走吧,我们明晚再赏月。”
妖月虽然不懂秘术,可是刚刚从世子妃的话中也能听出来,世子妃刚刚并没有占卜到任何结果,可是世子妃竟然是这样好脾气地就放弃了,这似乎是与之前的世子妃,有些不同呢。
浅夏说着再回头看了一眼星空,看了一眼,那颗最亮,却又感觉是最远的星星。
应该说它是高悬在夜空的孤星,高远、灿烂、夺目,在那茫茫的夜色中,群星拱月的美景,丝毫不影响它的光辉,它依然独自在朦胧中焕发出迷人的星晕。
它虽然孤独,寂寞,没有同伴,但它坚韧、自信。这样奇怪的感觉,一瞬间就弥漫在了浅夏的心头。不过就是一颗星星,只是死物!
浅夏微甩了一下头,在她的认知里,星星,不过就是浩翰星际中,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一般,怎么会让她产生了这样怪异的念头。
就算是帝王星又如何?终究也不过只是一颗星辰,代表不了什么。
又不是人,何来坚韧,何来自信?当然,又何来孤寂?
这样想着,再次抬头观星,却发现这一次,它带给她的震撼,更甚!
此刻看上去,就感觉那颗帝王星是在远远的天边独自俯瞰着大地、山川、河流,甚至是小到了一棵草,一滴水。如此的大气而辉煌。
感觉到了这一点,浅夏马上就发现,它有一种独与天地同在的壮美。似乎是夜的黑暗,其它星星的繁扰,都只不过是为了衬托出它的不一样。
又似乎,所有的这一切,都不过是在它的辉映、注视之下!
这一刹那,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它!
浅夏感觉心间一震,好像是自己刚刚神游太虚一般,有些感觉,太过神奇。
“世子妃,您没事吧?”
浅夏摇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一连两日,皇上都不曾早朝,对外,只是称病。
太后的身体抱恙,皇上也病倒了,这梁城的气氛,一下子就有些紧张了起来。
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静国公府里头的那一位,只是可惜了,一连两日,那一位都是平静的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就在所有人在胡乱猜测之时,皇上,总算是下旨召见群臣了。
皇上先是下旨撤掉了先前围困于定国公府的一干人手,再然后,又下令着新任大理寺卿重审林少锋背主一案。
皇上虽然说的不多,可是透露出来的信息,便是要宽待林少康了。
与此同时,皇上下旨因前方战事之故,暂停底下各州郡与扶阳四周的各种接触。
商人不得再往那边儿走,已经去了的,限正月底前返回。
所有的百姓不得再与扶阳周边的郡县有所接触,违令者,按叛国罪论处。
所有人都看了出来,皇上这是有意要实行孤立扶阳的政策了。
只是,扶阳城虽不比较为富庶的安阳,可是一时半会儿,这等法子,也是不会收到效果的。毕竟,那里的地方可不小,再加上之前他们定然是早有准备,粮草一事,定然是准备得较为充足。
不过,皇上的命令,自然是要尽快执行的。
所以紧挨扶阳的郡县村庄,住户全部撤走,粮草金银,自然是要全部带走。
如此一来,这周围便形成了一个只有空屋,没有人烟的隔离带。
何少白的大军抵达时,那里的百姓们,已是撤走了大半儿。
毕竟是因为战事起,无辜的百姓们,自然是不想牵涉其中,谁不想好好地活着?
不过,紫夜这样的政策一出来,桑丘子睿和穆流年都不约而同地蹙起了眉。
原因无它,皇上的旨意,只是命令百姓们撤离,这些人的具体安抚工作呢?
谁来做?怎么做?国库拨银子么?户部拨粮食么?
大批的百姓被迫离开家乡,就等于是给后方增添了不小的流民一般的压力,那么这些问题,要如何解决呢?
桑丘子睿一听说皇上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就摇头轻叹了一声,“果然是只知道下旨意,却丝毫不考虑后果的蠢才!”
静国公就在他对面坐着,眉头微皱了一下,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自己的儿子如何,他心中清楚,皇上此举,若是两三个月内,能将扶阳城拿下,那么自然是不会给紫夜造成太大的困难和压力。
若是时间拖地太久了,只怕?
“在御书房,刘大人和方大人,对此事都提出了异议。可是皇上一意孤行,谁也没有办法。眼下,就只能是想办法如何来安抚这些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