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丁大人,您太客气了吧?不至于,您还是别费那个心了。”
丁墨先一脸的懊悔,“楚将军不必宽慰本官,要说,这一切都是本官的错,是本官招惹了穆流年在先,就算是他要找人算帐,也只该找本官一人,何必要与您和徐统领为难?”
楚行也是个嘴笨的,本就没有念过多少书,哪里能说得过丁墨先一介文人?
等到人走了,屋子里只有他一人呆呆地看着那些补品和请柬的时候,还有些傻兮兮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儿呀?我到底是答应他还是没答应他呀?”
话落,又伸手重重地一拍自己的额头,“你傻呀!那丁刺史的请柬都送来了,你敢说一个不字儿吗?”
这话倒是实在,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丁墨先可是辽城最大的官儿了,自己不去,岂不是不给人家面子?那回头,他一介刺史大人,想给自己小鞋儿穿,岂非是太容易了?
楚行有些糊涂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总觉得这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偏又说不上来。
徐哥来看他,他倒是能理解,毕竟两人一直都是兄弟相称,感情自然是在这儿的。
可是这位丁刺史,怎么就让他有了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感觉了?
楚行人虽然是笨了些,可许是因为自己是一介武将的原因,对于危险的感知,还是十分敏锐的。
他总觉得,这张请柬,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却说穆流年命人打了楚行之后,这军营上下,倒的确是老实了许多。
原本也就只是那么几个人敢使些小手段,如今看到连楚行这样的人都被打了,自然是将原先的那些心思都给歇了。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人为楚行抱不平,可是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是楚行当着穆流年的面儿大骂他是无能之辈,所以这才挨了军棍。
这就等于是对主将不敬,论理,打二十军棍,还真是算不得多。
这下子,没人闹腾了。
如此,白虎和玄武的练兵任务,可就是顺利得多了。
反倒是徐统领那里,训练新兵,状况频出,不是这个屋子里头突然起火了,就是哪几个地痞凑在一起打架了。
等到穆流年突然来此巡视时,更离谱了。
徐统领,竟然是带着人在他的大厅里头赌起了钱。
军中禁酒禁赌!
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明令执行的。
而徐统领,身为一营之主,竟然是敢带头聚赌,这下子,事情可是大发了。
穆流年当场就让青龙掀了他们的赌桌,所有参与赌博的人每人三十军棍后赶出军营。
至于徐统领,身为统领,却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徐统领挨了五十军棍,整个儿人的屁股当真就是打开了花,硬是没有受下这五十军棍来,就给晕了过去。
在一旁监督行刑的青龙,则是面露鄙夷地吐出了两个字,“废物!”
这俩字儿,可是没把整个儿新兵营的人们,都给臊死了。
徐统领挨了军棍,就直接让人给抬了回去。
徐统领与楚行不同,楚行是外地人,从大山里头出来的,之前还曾徒手打死过一只老虎。
可是这个徐统领就不成了。
他是辽城本地人,辽城下辖五个县,他自从在军营里混出了些名堂后,便将一家老小都给接到了辽城来。
所以,当徐统领这一下子被人给抬了回来,可了不得了!
整个儿徐府上下,那就是一片哭嚎之声,就好像是全府人都死了亲爹一样。
特别是那徐老太爷和徐老夫人,哭地是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就差晕过去了。
这徐家人可都是从乡下搬到城里来的,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一骂起人来,可是张嘴闭嘴都是脏话,污秽不堪。
当然,徐家人在这里骂的热闹,却是解决不了一丁点儿的问题的。
倒是刚刚闻讯赶来的楚行,见识了一番这徐家人的嘴皮子功夫。这比他这个粗人,骂起人来,更是难听。
“哪个挨千刀的呀!我的儿呀,这不是要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了吗?”
总算,这个时候,楚行的头脑倒是清醒了些。
“伯母,大嫂,你们别再这样了,要知道,你们辱骂朝廷命官,可是犯法的,是要被人抓了关进牢里的。”
一句话,这屋子里头立马就安静了。
好一会儿,那徐老夫人才抽噎了一声,“我在自己家里骂骂也不成?”
“不成!这隔墙有耳,伯母,您若是再嚎,只怕等会儿官差就来了。”
这下子,徐家上下,是真的没有一个人敢再继续嚎了。
不过,这一次徐统领为什么挨打,楚行也打听清楚了,在军营里头聚赌,的确是重罪。
这幸好还是太平日子,若是正值战事,只怕徐统领直接就得被人给砍了脑袋了。
楚行是个性子耿直之人,原本是要来看看他,顺便再提醒他等伤好了再去穆将军跟前告个罪的,可是没想到,人竟然是晕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