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涛涛进行了第二次化疗。这一次陪着文景的是雷泽和海伦,海伦看见涛涛那惨白的脸立刻就跑开了。
“哥,我没事,护士姐姐说我体内的白细胞越来越少了哦。”
文景轻轻抱住涛涛,都不敢用劲,生怕会把涛涛碰坏了:“是啊,你很快就好了。”
涛涛看看雷泽,对方朝他竖起大拇指。
“我一定会好的。”涛涛说,只有他好了,他哥才会好。
这一次化疗过后,由化疗带来的副作用更加明显了,就像涛涛刚进医院看到的那些小朋友一样,他也坐上了轮椅,带着口罩,头上包着文景专门给他买的头巾。
早上起来的时候枕头上的头发越来越多,吃了东西就吐,文景根本就没空闲去想别的,涛涛现在比他的命都重要。
离涛涛手术的日子不到半个月,文景尽量微笑,只是那笑容越来越假。
他演惯了戏,不管面对怎样恶心的人都能笑出来,现在面对涛涛,他却真的越来越无能为力。
除了涛涛,没人知道他每晚都失眠,涛涛每次半夜醒来,稍微一动,文景就立刻冲过来。
涛涛的精神也很差,容易累,容易困,文景看上去就跟他差不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兄弟两都得病了。
雷泽很不赞同的指出:“你这样会给涛涛增加压力,对他没有好处。”只要涉及他的病人,雷泽批评人的时候简直不留情面:“你如果不能把自己的事解决好,我建议你不要出现在涛涛面前,你是一个不合格的病人家属。”
文景靠在墙上,摇头:“除了涛涛,没有任何事能困扰我,我会调整好的。”
。。。
门把咔嚓一声,房间里的人条件反射背脊一僵,双眼惊恐的盯着门口,仿佛进来的是吃人的恶魔。
“小静,你脸色不好。”陈默手里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上面点缀着枸杞。
安静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眼中的恐惧更深了。
陈默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过去撩起安静一缕头发,一只手慢慢滑下,最后落在安静平坦的腹部,语气森冷:“快三个月了吧?真快!”
安静咬紧嘴唇,突然扬手,可惜她的巴掌没有甩到陈默的脸上,手腕被陈默一把抓住了。
“疯子,魔鬼,你这个不得好死的魔鬼。”安静厉声尖叫,可惜这里是陈默的地盘,不管她怎么叫,都没人来救她。
陈默一把把她甩到床上,脸上的笑容让人齿寒:“你不是一直想跟牧订婚吗?我马上就能让你梦想成真,小静,乖,你马上就可以住进秦宅了,以牧未婚妻的身份。”
“不,不要!”安静疯狂的摇头,想起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发疯了一般抡起拳头就砸向肚子,可惜陈默好像早知道她会这么干,冷冷的提醒道:“你确定你要把这个孩子弄掉?”
安静高举的手颓败的落下来,泪流满面。安家现在被陈默攥着,她无力反抗。
这个魔鬼!
陈默笑笑:“你放心,这个孽种肯定不会留下,你自己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吧?我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杂|种姓秦呢?牧的孩子,只能留着牧的血,我会给他找最好的代孕,生最棒的孩子。”
安静双眼无神,秦牧的未婚妻?呵呵!陈默叫人毁了她的清白,让她怀上一个孽种,现在却告诉她,她终于可以跟秦牧订婚了。
如果是数月之前,她一定会开心的,一定会对陈默感激不尽,但是现在,她恨陈默,也恨秦牧。
是这两个男人毁了她!
陈默怎么可能让他干干净净的当秦牧的未婚妻?这个魔鬼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只要让秦牧知道她肚子里揣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孽种,秦牧肯定看都不会再看她一眼,然后……
安静转头,充满恨意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陈默,然后……
陈默勾着安静的下巴,双眼带着变态的执着:“牧,是我的,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会你当上秦太太,会保证你们安家不会就此没落。”
“为,为什么?”安静牙齿打架,她实在怕这个男人,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恐怖的人?
“我不介意他跟什么人上床,只要他高兴,我可以帮他找任何女人,但是,他不能动心,更不可以爱上男人……”陈默似乎想到什么,声音一冷:“既然我不行,别的男人更不行。”
“呵呵,不行?那文景算什么?陈默,你早就输了,你这个魔鬼,秦牧已经爱上文景了,你真可怜。”
啪,安静直接被一巴掌扇倒在床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心里却相当痛快,以前她也恨过文景,但是现在,她感激文景,文景的存在简直太完美了。
“文景?”陈默用牙齿一点一点嗤咬着这个名字,那神情,安静看在眼里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想到陈默对秦牧变态的控制欲,安静就后悔为什么要奢望秦牧?为什么没有早点认清这个恶魔的本来面目?
陈默带上门,对看守的手下道:“以后每日三餐必须盯着她吃完。”
一人过来禀报:“老板,秦总去医院了。”
。。。
文景等涛涛睡着了,跟大辉打了招呼,这才出门。
他有点不想见秦牧,那人痛痛快快的把赵飞撤走了,文景猜不到那人是真的被自己气狠了还是有什么打算,他不想再跟秦牧有什么交集,只要陈诉出来了,涛涛手术成功了……是的,他很自私,只要涛涛好了,他就想离开,他不想这么活着,不想再跟这些人有任何关系,这样的人生太累……
但,又非见不可。
灰蒙蒙的夜色中,男人一身黑色的风衣,形成一个高大的黑影,文景知道这人全身上下除了黑色就找不出别的颜色。
这样的男人霸气,霸道,唯我独尊,所有的事只喜欢按照他自己的思维模式来。
而文景看着软弱没脾气,骨子里却也硬气固执,也习惯了他自己的行为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