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嘉攥紧陶瓷,生怕邢烨横刀夺爱:“嗯,怕忘在那了。”
“抱着吧,”邢烨说,“难得喜欢什么。”
他坐进驾驶室,开车往大学城走,一路上红灯不断,他莫名烦躁,摸来摸去摸烟盒,夹一根叼在唇间,猛按几下喇叭。
油味蹿进鼻子,温元嘉勒住安全带,向后贴紧椅背,尽量不看前方。
他仍旧害怕在夜里坐车,好在今天没有下雪,情绪稳定许多。
不知道邢烨是不是想到什么,一路上情绪不好,时不时看看手机,屏幕明明暗暗,眉头时紧时松。
温元嘉强忍难受,忍得脸色发白,下车时脚底发软,踉跄站立不住。
邢烨抓他肩膀,让他稳在原地:“怎么了?”
“没事,”温元嘉说,“坐太久了,头有点晕。”
“天黑了,早点回去,”邢烨松开掌心,向外摆手,“再晚要进不去了。”
温元嘉连连点头,邢烨转身离开,忙不迭起火点烟,狠狠抽进一口,呛得连连咳嗽。
他走出几步,背后响起一声:“邢烨!”
邢烨回头。
温元嘉站在路灯底下,光线半明半暗,身旁空无一人,冷风卷起枯叶,悠悠飘到脚下。
那根烟燃到一半,口袋里嗡嗡作响,他有点不耐,抬指磕磕烟盒:“怎么了?”
温元嘉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那洪水被阀门堵住,只余涓涓细流:“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邢烨摆手,把烟丢在脚下,用鞋底碾灭,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听你的话。”
他走了。
毫不拖泥带水,脚底踩上油门,一路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