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兮作为将军夫人,也不好当面驳了赵玉茹的面子,只好答应陪同而来。
赵玉茹站在安雨兮的身侧,穿了一件青花素裙,脸上的妆容也一改往日的艳丽,换成了十分庄严的妆。她勾着袖带,目光在触及红玉的脸盘时,变得阴冷无比。
红玉自然也看见了赵玉茹,算起来,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赵玉茹。
红玉从来都不知道,对一个人的恨原来可以这么浓烈。浓烈到,她光是看到赵玉茹的这张脸,就恨不得拿刀捅过去。
但她忍住了,她知道,天时地利人和,她一样都没有。此番撕破脸,她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而且,说不定还会害了将军府。
红玉死死的咬着嘴唇,她的手从被子里移到床沿,紧紧地握住了长安的手。
长安一愣,顺着红玉的目光看见了赵玉茹。
他不认得那个女人,或许,也许以前见过,如今却没了印象。
他冷着目光,只说了一句,“东方,快来看看红玉罢。”
东方宇挪步走向红玉,却发现红玉的脸色比昨日更白了。
这个时候,原本一直不说话的赵玉茹,却发出了一声轻喊。
那喊声里带着浓浓的温暖,与疼惜。
赵玉茹几乎是跑向红玉的床前,她抚着红玉的脸,接着便是一阵恸哭。
她哭道:“我的儿,娘寻你,寻的好久。”
所有人都震惊了,除了红玉。红玉厌恶的打掉赵玉茹的手,用一种疏离的语气说道:“夫人,您认错了,我并不是您的孩子。”
赵玉茹却像是早就料到一样,她从长袖里掏出一卷画像。她把画像提起,卷轴便自然垂下。
长安能感觉到,红玉抓他的那只手,微微的颤抖了。
他好奇的看向那副画。
画面上的是一个娇俏的小姑娘,那姑娘穿一件碎花裙子,两手各抓着一根绳子。她坐在一个秋千上,眉眼全是笑。
那姑娘的模样,与红玉,别无二致。
“这不是……”
“这不是我。”红玉斩钉截铁的否定。“我是男子,而她是女子。”
安雨兮也走上前来,她拿起赵玉茹手里的画,对着红玉打量了许久。
但安雨兮觉得红玉说的没错,红玉是男子,而画面上的是一个女子。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她转过脸来,对着赵玉茹说:“兴许是认错了,红玉是平林山来的,不可能是府中的小姐。”
安雨兮的这话仿佛戳到了赵玉茹的痛处,她看向红玉的眼神更加的内疚了。
她仿佛是在自责,她对着红玉说:“都是娘不好,娘没有照顾好你。所以你才会被人贩子带走,娘找了许久,才得到你的消息。好孩子,娘已经找到了养你的人,娘知道你生活不易。你是不是为了进府里,所以扮成了男子?好孩子,你说出来,娘会为你求情。”
“我不认识你。”红玉还是不改口。
赵玉茹并不清楚红玉为何逃跑,但她能确定,红玉肯定不知道自己已经身为药质。赵玉茹相信,只要她用财富、用权利来引诱心思单纯的红玉,红玉定能和她回府,由她控制。
赵玉茹心中暗暗加了把劲。她言辞凿凿,“我知道,你在外流落这么多年,不认得我。但没有关系,等你回了侯府,你会慢慢习惯的。好孩子,回了侯府,你吃穿不愁,也不用做活了。府里还有一个妹妹,能陪着你说话儿。”
安雨兮看赵玉这股认真样子,心里也存了疑窦。
红玉的嘴唇此刻已经被她咬破,她忽的把脸转向长安,她的脸上五官皱起,她的手也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但她仍旧努力屏着一口气,她望向长安,只是想从他那里再获得一些勇气。
可长安不是死人,他机敏的感受到了红玉的不对劲。他看了眼赵玉茹。
赵玉茹仍旧用那双仁慈的能滴出水来的眼睛盯着红玉。
长安很不喜欢红玉被人这么盯着,他下意识的觉得,赵玉茹不像是在看女儿,而是在看一块可口的糕点。
长安自发的挡在红玉的面前,他的目光里不自觉地的带上了一种煞气。
他的声音冷的像那冬日里的寒冰。
他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是将军府,红玉是我的人。”
“你若想因为那种无稽的理由,带走我的人,除了我死,别无可能。”
赵玉茹愤恨的咬了咬牙,她指着红玉说道:“玉茹并非无理取闹,眼前的这位确实是我女儿。是不是女子,其实我说不算,东方大夫一验便知!”
“若是错了,我们安阳候府愿意当街道歉。”
安阳候府在卫城名气很大,如今当街道歉的赌注都下了,看来赵玉茹是认定红玉了。这下子,安雨兮看红玉的眼光也不由得变了样。
安雨兮作为当家主母,有责任维护将军府的颜面。她不能任由红玉女扮男装红欺骗将军府,也不能任由赵玉茹在这里质疑。
她板起面孔,冲着尚在思索什么的的东方宇问道:“你探过红玉的脉息,你倒说说,从这脉息看,红玉是男是女?”
作者有话要说: 22章明日晚上12点前会修完解锁。
然后从下个礼拜起,应当会恢复正常更新了,如果忙的话,会请假。
大家收一个呗。
☆、震怒之下必自伤
(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