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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人就租房在隔壁,一直守在门口, 听到动静就过去了, 貌似是艾芷真没告诉霍景洲要去找他, 也可能是因为想给个惊喜。”
“结果一推开门,好家伙!满床惊喜啊!!”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安静坐在办公桌后面,微微低垂着的眼静静看着手中资料,听着他说着话,眼也没抬一下。
前来汇报的下属性子一向皮的很,也不怕林时恒这个上司,满脸神采飞扬的就接着说了:“那艾芷真以前虽然总是争风吃醋,隐隐约约知道一点男朋友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但是每次都能被霍景洲给哄好了,这还是第一次当面撞见在,又正好被赶出来,情绪一下子爆发没收住,直接上手打。”
林时恒拿着笔的修长手指一顿,有点感兴趣的抬起头:“她打他们了?”
“她倒是护着自己那个男朋友,一门心思的打那个女人,结果人家霍景洲不领情啊,为了护住情人直接一巴掌把艾芷真给打地上了。”
“我们出去看的时候她满脸都是血,好像是额头磕到了茶几上,三个人都吓傻了,还是我们的人把艾芷真送到医院去的。”
说起这个,下属又啧啧出声:“霍景洲是真的挺不要脸的,在医院一听医生说艾芷真脸上得缝针就想走,医药费也不想付一下,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人拦住了,吓唬他说如果他要走就报警,这才付了医药费。”
林时恒微微眯眼:“艾芷真毁容了?”
“可不是嘛,她脸上被划了那么长一道口子,医生说就算是以后做祛疤手术也会有痕迹,毕竟是脸这么嫩的地方,反正我看霍景洲这家伙挺不要脸的,之前表现的那么害怕担心,一听到艾芷真脸毁容立刻就想走,我还以为他们多情深不悔呢。”
“这倒是有意思了。”
在短暂的诧异后,林时恒挑了挑眉,唇角微微翘了翘,声音淡淡道:“一个只看脸,一个只有脸,现在有脸的没脸了,看脸的还能看上她?。”
“艾芷真毁容之后霍景洲应该会想要和她断了联系,你们去帮着艾芷真。”
思索几秒,他道:“告诉她,可以用霍景洲伤人要坐牢这一点来威胁。”
“好,我这就去办!”
艾芷真醒来时麻醉已经在渐渐消退,她有些无力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右脸,却摸到了纱布。
记忆渐渐回笼,她想起来了,她毁容了,医生说,就算是以后做手术想要去掉脸上的疤痕,也肯定是会留下痕迹的。
艾芷真红着眼,一滴一滴的泪水掉落了下来,在这个最无助的时候,她暂时忘却了男友的背叛,四处看着想要找霍景洲求得安慰。
“诶,姑娘,你醒了啊。”
在窗边站在看风景的中年女人听到艾芷真下床的动作转过身,连忙上前去扶住她。
“是不是想要上厕所啊,我扶着你去吧。”
艾芷真望向她的眼中有些迷茫,被粗糙的手扶住时又有些嫌弃的想要抽离,“你是谁?”
“我是小霍邻居啊,你忘了,今天你被小霍推倒,一脸血的时候,还是我打的120呢。”
提起痛苦的回忆,艾芷真眼中泪掉的越发厉害,“霍景洲呢,我要找他!”
“他和他女朋友在外面说话呢,你想找她我扶着你去。”
中年女人一点也不在意艾芷真的态度,反而很好脾气的笑了笑,问道:“姑娘,你是小霍什么人啊?怎么好好地闹成这样,你们这一闹,可把他女朋友吓坏了,刚刚还躲在小霍怀里一个劲的哭,说想要回家,还是我看小霍答应了要走赶紧拦住,说是怎么也要等你醒过来再说。”
她说着,仿佛有些抱不平的拍拍手:“姑娘,你们要不是亲戚,我劝你赶紧让小霍赔偿吧,以前看小伙子人还挺好的,结果刚才竟然不想付医药费,还是我和我家那口子给垫上的,你这伤口可不小,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也要以后做手术去掉疤,这笔钱得找小霍要啊。”
她的话说的都是诚心为艾芷真考虑,听在艾芷真耳中,却如同穿肠毒药。
景洲的女朋友不是她吗?那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还不想给她付医药费。
他还想、还想丢下刚刚受伤的她,跟着那个女人一起走。
艾芷真脚下虚软,推开中年女人想要搀扶的手,自己扶着墙走了出去。
悄悄的推开门,果然看到走廊里站着一对男女。
然后,就是她熟悉的,霍景洲温柔的声音:“宝宝,你先回去好不好,这边我来处理。”
“不行,你跟我说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就是一个喜欢我的学妹,我都说不喜欢她了,还跟疯了一样的追着我,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家在哪,好了好了,她一会就要醒了,再发疯打你怎么办,我要心疼死了,快点回家去吧。”
女孩皱紧眉,口中依旧不肯放松:“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她刚才可是喊我狐狸精的,我怎么觉得在她眼里我才是小三?”
“霍景洲,你别跟我绕圈子,要是真的是一个普通学妹,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家,我今天可是差点被她打了,以前我擦一下胳膊肘你都心疼的不得了,今天我脚都崴了,你居然让我一个人回家?”
“不是不是。”霍景洲被质问的心里烦躁,面上却还是要维持着温和的神情:“这不是她脸上受了伤吗?是我造成的,我肯定要负责,万一她醒了之后要赔偿,又哭又闹,也是耽误你的时间,你不是还要去上插花课吗?”
女孩冷哼一声,“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必须……”
“我打死你!!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话音未落,听到一切的艾芷真已经瞪大了眼扑了上来。
一片混乱中,她脸上的纱布被折腾了下来,女孩被霍景洲护在身后。
艾芷真含着泪,可怜又委屈的看向男友:“景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为了你,解除了婚约,还被家里赶了出来,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我只有你了!”
要是以前她还没受伤的时候,做出这副样子的确是楚楚可怜,可如今在霍景洲眼中,却是艾芷真脸上缝着如同蜈蚣腿一般的狰狞伤疤,丑陋骇人,还在装模作样的哭。
一想到自己曾经在这张脸上落下过吻,他险些没吐出来。
“我觉得你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宝宝,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