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保卫处是该撤,但以后的安保工作怎么办?”宗泽厚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林东笑道:“这个问题我已经想出了解决的办法。宗董,现在有许多专门的保安公司,他们的客户主要是银行这类的单位。我觉得咱们可以借鉴银行的做法,废除自身的安保部门,与专门的保安公司签订协议,由他们负责公司的安保工作。这样做有诸多好处,如果出了问题,保安公司要赔偿公司的损失,我想应该不会再发生监守自盗的事情。还有,雇佣保安公司的保安来负责公司的安保工作可以为公司节约一大笔资金。我详细跟你说一下……”
林东列出了几个数字,以数据说话,宗泽厚边听边点头。
“这是个好方法,我完全赞成。看来公司不仅在管理方面落后,就连组织结构方面也有问题。林董,我不参与公司的管理,所以公司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我作为董事,在这里可以表个态,发现问题就得改!这样公司才能进步!”宗泽厚义正言辞的说道,毕竟林东做的是有益于公司的事情,是能帮他赚钱的事情,他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呢?
林东笑道:“宗董,有你的支持我就敢放手去干了。你看一星期后召开董事会行不行?”
宗泽厚笑道:“时间由你来定。”
林点点头,起身告辞,“那我就不打扰了。”
宗泽厚留他吃午饭,林东一再推辞,实在无法,就只能送他出去。
……任高凯开车到了北郊的工地,找到了周云平。
周云平见他一人来了,大感奇怪,“任部长,早就停工了,您不会是来工地视察的吧?”
任高凯满脸挂着亲切的笑容,“周老弟,你也知道停工了,我来视察什么啊?我今天是为了你来的!”
周云平眉头一皱,心想这家伙今天的态度出奇的好,还一口一个“老弟”的叫着,真让人费解啊。
“找我?找我什么事?”周云平一向是个边缘人物,没人理没人顾,一听说任高凯是来找他的,只觉不可思议。
任高凯搂着周云平的肩膀,亲如兄弟一般,“老弟,里边说话,外面太冷。”进了工程办公室,任高凯不禁打了个哆嗦,冷的亚冠发抖,心想也不知这小子怎么受得了的,这里面阴暗潮湿,简直就是个冰窟窿,比外面还冷。
“还是出去说吧。”任高凯又把周云平拉了出来,外面至少还有阳光。
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二人站定,任高凯开口道:“周老弟,新老板要见你,你出头的曰子来了。”
周云平一愣,“新老板?哪来的新老板?”他埋头读书,这段时间又没和公司的人接触,竟然还不知汪海已经垮台了,就更不知道公司已经易主了。
任高凯笑道:“你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啊。老弟啊,汪海已经不是公司的老板了,他垮台了。新老板要见你,我特意来通知你的。”
周云平听到汪海垮台的消息,心里说不上高兴,说实话,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心里对汪海还有几分感激之情。四年前,他刚刚大学毕业,棱角峥嵘,就像一块未经打磨的顽石,固执而倔强,不懂得变通,更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是汪海破灭了他曾经的理想,让他一下子从云端摔到了谷底,也让他开始重新审视从前的自己。
这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终于明白他的失意不是汪海造就的,而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四年过去了,周云平从一个毛头小伙子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额头上的皱纹就是时间打磨过他后留下的证据。他重新思考了自己为人处世的方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舌头那么柔软却能比坚硬的牙齿存活的更久,他懂得了圆融的含义。
“喂,周老弟,发呆想什么呢?赶紧走吧。”任高凯催促道。
周云平回过神来,笑道:“任部长,麻烦你等我一下,你瞧瞧我这胡子拉碴的样子,哪能见人。”
任高凯点点头,“你抓紧点,让老板等急了,后果不堪设想。”
周云平钻进了那简易的工程办公室里,洗头洗脸刮胡子,又换了一双干净的皮鞋,穿着那沾满油灰的棉袄就随任高凯去了。
车上,周云平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任高凯笑道:“周老弟,发达了之后可别忘了哥哥我啊。”
周云平不知新来的老板为什么会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问道:“任部长,是你向老板举荐我的吗?”
任高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周老弟,你记住,你是咱们工程部出去的,以后别忘了念着咱的旧情。”
周云平没有表现出有多开心,仍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说道:“任部长,此去是祸是福还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可没你那么乐观。”
任高凯不说话,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