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沉不住气,还真就跳了进来。
要说湖阳郡主也是值得自豪的了,要不是她的计划确实周密,老太爷一时拿不到什么证据,也不会想到这种法子了。
不说小二房大难临头还在沾沾自喜,长乐堂这边沈昀是真的醒了过来。
要说史神医还真是一个天才,这段时间他不断研究沈昀的病情,不断改善药方,还真给他慢慢配出了缓解疫病的药方,沈昀服用了之后还真就醒了过来。
等他张开眼睛一看,沈沅钰和周氏守在自己的床边,反应过来自是十分感动的。
周氏见沈昀醒了过来,不由得喜极而泣:“老爷,你可算醒了!”
沈昀虚弱地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沈沅钰回答道:“您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太医们束手无策。多亏了史神医,这几天一直在给你诊治,您既然醒了,想来这病很快就要好了。您好几天没有正经吃东西了,先不要说话,一会丫头们拿了白粥过来,您先吃点,有了精神再同我们说话。”所谓的很快就要好了什么的,当然是在安慰沈昀的。
沈昀不是那等婆妈之人,知道女儿说的全都在理,就在那里闭目养神,虽如此,却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周氏的手。
他确实对周氏心存愧疚,那个得了疫病的女子倒在他的马车之前,他明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将那女子救上了马车,这中间他最对不住的就是周氏,没想到周氏不但没有怪他,还抱着病弱之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给过周氏这样的抚慰关怀,周氏只觉得眼角酸涩,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不大一会儿,就有丫鬟端了熬得稠稠的白粥过来,周氏擦干了眼泪,亲自喂给沈昀吃了,沈昀又休息了一会儿,才有精神说话。
沈昀先是看着女儿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婆家的人知道不?你知不知道这病是传染的?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沈沅钰见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笑了。“爹爹,女儿伺候了你这么多天,你这刚醒了,连句谢都没有,就这样数落起女儿来,这可真叫人太伤心啦!”
这画风被她一岔,立刻就偏了十万八千里,沈昀再想装严父可就装不下去了。周氏便笑道:“算了,你也别说三丫头了,这些日子妾都劝了她多少回了,她要是肯听话,早就搬出去了。这阵子,也多亏了她帮忙,要不然……妾自己还真是照顾不来老爷。”虽然说着埋怨的话,可是语气里却满是回护。
沈沅钰陪着她住在这里,她也好,那些伺候的丫鬟也好,就有了主心骨,周氏现在还真有点儿离不开她。何况一连过了这么多日子,每天给这些丫鬟们测量体温,并没有人被沈昀传染疫病的,周氏便渐渐有了一种错觉,这病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可怕。
沈沅钰打蛇随棍上道:“爹爹你就别赶我走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看我帮你把病房打理的井井有条,就像我娘说的那样,您哪里就离得开我呢?若不是您这次生病,咱们一家人怎能这样成日在一起。何况我都照顾您这么多天了,传染也早就传染了,现在搬出去也是被隔离,还不如在这里呢!”
沈昀被她这话说的心里微酸,想起之前自己的任性,也微微有些后悔。
沈沅钰见他神色间有些微的松动,就赶忙转移话题道:“这段日子为了照顾爹爹,可把娘给累坏了,娘自己都是病人呢!”就把周氏的功劳往大了猛夸一顿。
直到说得周氏都有些脸红了,沈沅钰又道:“这阵子可是只有娘亲敢贴身伺候您,您院子里的那些姨娘,包括白姨娘在内,每天不过早晚过来隔着门请安一次,可没有人表示过要进来与您同生共死的意思,可都惜命的很呢!现在您总该知道这院子里谁才是对您最好的人了吧。”
对于这些个贪生怕死的姨娘,沈沅钰自然是极为看不惯的,这么好的机会,她要是不帮着母亲多挣点印象分,那她就不是沈沅钰了。
沈昀听了这番话,脸色就是微微一沉。抬头再看周氏,见她穿着藕荷色的衫子,梳着一个简单的圆髻,为了照顾他方便,衣服上头上没有半点饰物,虽然也是年过三十的人了,可这样看起来,竟然有种极为特意的成熟美态。
沈昀目光就是一柔,轻声道:“辛苦娘子了!”
周氏被他看得脸颊一红,道:“老爷不要听钰儿乱说。妾哪里就有那样好!照顾老爷乃是妾的分内之事,哪里就有那么辛苦了。况且老爷就是妾的天,只要老爷能好,就是再辛苦百倍妾也是甘之如饴。至于其余的姨娘,是妾不许她们进来的,并不是她们不关心老爷。”
沈沅钰在一旁笑眯眯的,心里暗想没想到我娘还是个恋爱方面的高手,这话连我听了都感动,何况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