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是个夜猫子,出来后搞起了代驾,专挑晚上接活,多是在夜场、会所拉送女从业者或客人。
总之,两人都觉得钱少活累,很不顺心。
酒桌上老驴向郑欢聚说起了他前两天经历的一个事。
老驴说那天大半夜,有个女人点他去开车,也不知道是公主还是客人,深秋的天,穿个露到大腿根的超短牛仔裤,座驾是一辆价值不菲的好车。
老驴说他刚启动车,那醉醺醺的女人‘呕’的一声就在车里吐了,还溅了他一身,老驴正要说话,那女的就不耐烦地从挎包里攥出一沓钞票,很藐视地砸在老驴脸上。
说起这事老驴恨的牙根痒痒,肚皮上的肥肉都抖了起来:“世道真他么的变了,她们年轻轻的怎么就那么有钱?
还穿成那个样子,肯定是在床垫上挣来的!不如咱俩弄他一票,咱俩年轻,健康,就当让她们长长记性,省的那天碰都有病的了!”
郑欢聚在信中写道,早在服刑期间,老驴就一直嚷嚷着社会不公,出来之后一定要弄死几个。
但是号子里面的话当不得真,里面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半说过这样的狠话,郑欢聚在里面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也没见有谁出来这么干的。
郑欢聚没有想到,老驴竟然真打算这么干,他当场拒绝了老驴的提议,说‘当初就因为贪心蹲了两年半,现在不想进去了’。
于是就此作罢,之后几个月两人虽有联系,但都没再提过此事。
直到上个月末,年后从家里出来的郑欢聚,对他目前的生活越来越不满意,每个月挣的那么点钱只够顾住个人花销,再无剩余。
而在年节期间,作为一名刑满人员,郑欢聚被亲戚邻居各种明里暗里的嘲讽,谁谁炫耀儿子今年挣了多少多少,某某讲女儿家里买了什么什么好车。
手头拮据的郑欢聚恨不得拿钞票把那些恶心的嘴脸统统砸死,但他没有钱,那段时间他想钱想疯了。
有时候夜里他还幻想着银行卡里突然多出一亿欧元,他开着豪车,停在曾经暗恋过的同学的门口,再把村里的路修一修,路边再立块纪念碑,让人都知道他的本事……
可惜,梦里面什么都有,醒来后只有一块被口水打湿的枕头。
带着这种心理,郑欢聚年后离开家,打算好好做铁板豆腐,然后整个爆点,把自己的小摊包装成网红摊位。
只可惜,他的种种策划,最终点赞者寥寥,于是计划破产。
就在这时候,老驴又一次约郑欢聚吃饭,两人酒酣耳热之时,老驴再一次向郑欢聚提议做一票。
郑欢聚虽有顾虑,但这次并没有明确拒绝,而且老驴向他再三保证,肯定出不了事,那些女的都是做灰色生意的,一旦抖出来,她们也得被清理。
最终,两人谋定找会所的公主们收点‘保护费’,做法就是郑欢聚用他帅气的脸庞,将里面的人约出来,老驴躲在车后,伺机将人制服。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郑欢聚戴着口罩,开着破车,躲过几处查车点,在市区与城东区交汇的地方转了几圈。
最后,两人选定了高洋洋所在的那家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