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闷下的一大碗酒,感受着那种心血沸腾般的感觉,心情正嗨的北宫老爷子,显然心思没有那么细腻,并没有看出柳老爷子表情和口气的怪异来,继续夸着海口,吹着牛。
“要说这酒啊,可是来之不易。跟你说,这酒纯手工酿造,出产的就不多,你要想喝也只能到咱北宫家才有这口福,要不然你就得到鲁省的老孔那里……这酒好,名字也贴切,你猜叫啥?叫……”
见到起了兴致的北宫老爷子,有喋喋不休,自夸自耀的趋势。与他已经认识了一甲子的柳老爷子自然知道,如果自己不吱声的话,这个口没遮拦,冲动起来的像头牛,磨叽起来跟个娘们似的老家伙,说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够说道正点子上。
于是,柳老爷子不得不很败兴的,打断了这没正形儿的老头的话头。
“我知道这是‘名将’,虽然仅仅三四十度,其酗烈却不下一般蒸馏酒的酒头!我还知道这酒里淡淡的血色和含蓄的血腥味儿,是取自‘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因为在古代‘将以首级记功’,也就是杀人见血才有战功……”
正感受着‘名将’狂烈酒劲儿的北宫老爷子,听到柳老爷子口中说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壮怀激烈的句子后,恨不得击节相合,口气壮烈的说:
“没错,这酒就叫‘名将’这血腥味真是……咦,你怎么知道?”
北宫老爷子情绪高昂的的感叹两句后,才慢半拍的恍然发现,之前自己这个老朋友,两句话就把自己接下来想要吹嘘的东西,说了个明明白白。于是,这老爷子忍不住有些纳闷儿了。
但紧接着又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这肯定是你们家纤纤跟你说的吧?才想起来,听我宝贝乖孙说,你们家纤纤也认识那个深市的叫张什么来着的酿酒师!”
…………因为北宫老爷子不似柳老爷子,曾经有过调查张劲的意图,所以北宫荷月也不像柳纤纤一般,不得不开口解释,说明了当初与张劲相识、交往的过程。所以北宫荷月如今仍然能够恪守着之前接受治疗时的诺言,为张劲‘大神医’的身份,守口如瓶、严守秘密。
于是,在对张劲的‘通神医术’一无所知的北宫老爷子眼中,虽然张劲的‘名将’堪称天酿,但是对于位高权重的他来说,酿酒师张劲也只是一个精擅奇巧的人而已。并不足以让这位全华夏最顶尖的大人物,对这个酿酒师记挂于心,所以记不住张劲的名字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对于这些个大人物来说,虽然美酒醉人,却也只是生活的调剂,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他北宫伯雄可不是耽于享受的那种人。
再说了,蛋好吃,也不需要认识下蛋的鸡啊!
…………“姓张?你是说……张劲?”
早就知道这‘名将’和张劲有所渊源,如今又从自己老友的最终知道这酒的酿酒师是一位姓张的人,于是柳老爷子忍不住试探的问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这个张劲,别说这后生酿的酒着实不赖!”
柳老爷子话刚出口,北宫老爷子就敞笑着说到。
这下子轮到柳老爷子奇怪了。
柳老爷子初尝‘名将’的时候,刚好是元旦后,张劲老妈杀到深市抓儿子问责的那天。那时候,还没有参观过张劲海滨庄园的张劲老妈,自然还不知道这酒是出自儿子之手。还以为就像之前儿子说的那样,这酒是从‘朋友那里得来’的。
所以,当时初尝‘名将’的时候,柳老爷子从张劲老爸那里听来的渠道,也是‘儿子的朋友所酿’。
而之后,张劲的老爸、老妈虽然已经知道了这酒出自自己儿子之手,但是再见柳老爷子的时候,因为没有再次扯到这个话题上,所以也就忘记了订正。
所以,直到前一秒钟,柳老爷子还是一位这酒是张老弟辗转从儿子张劲朋友那里得来的呢!
但是今天自己的这位老友的答案竟然是‘这酒是张劲所酿’,因为与之前在张劲老爸那里所得的答案对不上,柳老爷子心里自然有些含糊。忍不住再次追问了一次:
“你是说这酒是张劲酿的?”
“是啊,这酒就是那个叫张……哦,对,叫张劲的后生酿的,我乖孙、乖孙女特意从他那里买来孝敬我的。你说,你在别处喝过这么好的酒么?兄弟我够意思吧!”
北宫老爷子很表功,很摆显的说完后,突然又觉着柳老爷子的问话和口气有些古怪,好奇的反问:
“你既然不知道这个张劲是个酿酒师,那你孙女给你介绍他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这酒我喝过,就是在张劲这小子家里喝的。虽然我不清楚这酒就是出自这小子的手里,但是我知道这小子是一个鉴定大师、是一个雕刻大师,而且还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国手神医。你不知道吧?你孙女的伤,就是这小子治好的!”
从北宫老爷子的反应,加上之前从自己孙女那里得来的情报,柳老爷子猜出面前这个老友,还不知道张劲大神医的身份。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连张劲的名字都记不住。
就算是再权势滔天、再财大势雄,只要不是中二,不是脑残,就没有人敢轻视、怠慢这么一位能够妙手回春的大神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