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下一秒钟,小董原本的试探的轻吸气,就突然变成了将肺活量扩大到最大化的深呼吸!
没有一丝羊肉的膻味儿,甚至没有一丝羊肉味儿,或者说这汤根本就闻不出小董所知的任何食材的味道。
作为一个大饭店里经过培训的学徒,小董可以肯定,那些说这汤‘香’的人,统统说错了。因为这缸汤唯一的气味,就是——鲜!
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偏颇的鲜!
它不是带着山野气的野味的鲜香,也不是带着大海清新气息的鲜香,它只是鲜,最纯粹、最纯净的鲜,只有鲜没有香,也没有除了‘鲜’之外的任何其他的气息。
看着离汤缸最近的几个人,包括摊子上给客人打汤的小弟都一脸陶醉的木在那里,排在后面只能偶尔闻到一点淡淡的,逸散飘远香味的客人不干了,顿时呱噪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玩意儿到底是吃的还是闻得,到底卖不卖了?在这样,我们可投诉你们了!”
一番吵嚷,终于惊醒了一手持着长柄汤勺,一手还拎着缸盖子的小董。被吵醒后,脑子不拎清的小董,终于显出了他的价值——一边继续贪婪的深呼吸着,一边飞快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一只只纸碗被小董用长柄汤勺盛满,一只只盛着汤的纸碗被飞快的递到早已‘翘首以盼’的吃客手中。
很快,张劲的摊子边就到处都是‘滋儿——哈——’的喝汤声。而且随着喝到汤水的人越来越多,纯正的鲜味散播的越来越远,围拢过来的客人也就水涨船高的越聚越密。
很快,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原本长街中最冷清的摊子,就已经成为整个长街最拥挤的地方。
以张劲这个汤摊子为中心,方圆百平米的整个地界儿,都被滋溜滋溜的喝汤声所充满,这有些整齐的声音,甚至压下了这一片儿所有喧哗、嬉闹、谈笑……在小董的身前,更是排起了曲曲折折见头不见尾的长龙。
所有闻到汤味儿的人,没有人不想亲口尝上一口。每个喝到汤的人,没有人认为,这么三两来的白汤,没肉、没菜,十块钱太贵!
什么是真正的鲜?
什么燕鲍翅参,什么山珍海味,统统要往后站!
真正的鲜,就是这缸里装的满缸白汤散出的白气;真正的鲜,就是盛在这纸碗里,将要被倒进肚子的三两白汤;这是截止到现在,所有闻到这缸汤的鲜味儿,所有尝到纸碗中汤水的人,共同的看法。
这其中,包括张劲自己,包括张劲的女人叶红,包括六位不远万里从深市杀过来的吃货,还包括所有仍然簇挤在摊位前喝汤的人,包括已经喝完了汤又到队伍后重新排队的人!
如果北宫朔月、北宫荷月、柳纤纤,以及曾经与他们一起狩猎的扎格达大哥他们在场的话,他们将也能和叶红一样,能够分辨出,这汤味儿虽然没有当初‘白煮飞龙汤’的山野空灵气息。但是,只一个纯粹的鲜,却已经足能与那被称为世之珍馐的‘飞龙汤’相媲美!
且不管摊子前,从客户寥落到如今吃客拥塞的巨大变化,也不管那些喝完一碗后,还贪心的再次排队的馋人。就算是张劲亲自招待的这几位,在一碗汤、一张白饼下去后,也一个个欲求不满的要求,张劲再上一碗。
本来再上一碗,对张劲这个摊主来说,也没啥。他不会舍不得,更用不着排队。但是他却怕这样下去会影响了自己的计划,所以竭力阻止:
“我说哥么姐么们?可不兴这样的。在你们来之前,我可都制定好计划了,今天至少有四五十家的东西咱得好好尝尝,任务可是挺艰巨的。
本来就说好的,先在我这儿吃点儿,就是因为早饭没吃,空肚子乱吃东西不好,到我这儿先打个底儿。然后咱们在跑出去到处吃的!
要是像你们这样儿,在我这儿先混了个水饱,其它剩下的上千种小吃,上百道大菜你们就不打算尝尝了?那肚子还能装的下么?
要是这样的话,你们那还大老远的跑这儿来干嘛?老实儿的在深市等我回去弄就行了,你们这不是穷折腾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