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李恒然用冷水洗了把脸也出来了,听到这话,瞪他一眼:“看到墙上的标志没有?禁止吸烟!还借警服?你怎么不爬上警局大楼用你的警服擦警徽?成天目无纪律,等事情忙完了,分别写三千字检讨上来!”

周尧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李恒然,讪讪地灭了烟:“老大,别了吧……”

李恒然眼睛冒着红血丝,听到这话,拍板道:“六千。不准找燕子和原骊给你代写。”

不顾周尧春皱起来的脸,他看向叶南期:“先回去吧,后门有个地方应该没被围堵,春儿带你过去。不要擅自行动,等我的消息,有进度会告诉你。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们了。”

叶南期和他握了握手,由衷地道:“谢谢你,李队。”

折腾了一番,叶南期跟着周尧春从另一个门偷偷溜了出去。

周尧春趁机在门口点了支烟,抽了两口,朝他挥挥手,转身回去。

天色一黑,凉风就起,沈度在外面等着,靠在车门边,忙了一整天略感焦虑,烟瘾犯了,嗅了嗅烟的味道,忍住没抽,扔到一边。

这张嘴还要亲媳妇儿的,得克制住。

等了片刻,叶南期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地走了出来,沈度立刻注意到他,大步流星地上前,拉开风衣把他往怀里一卷,低声道:“累不累?”

叶南期摇摇头,上了车,揉揉额角。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暂时缓不过来。

沈度习惯了在车里备着把奶糖,看他微蹙着眉,熟练地剥了颗喂给他。

车里放着轻缓的音乐,沈度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叶南期含着糖问:“方行远怎么说?”

“他吓破胆,没怎么招呼就招了。”沈度从容地道,“不过我让人先堵着他的嘴揍了一顿,才让他开口的。”

这人蔫坏,不过叶南期喜欢,趁着交通灯变红,凑过去奖励了一个带着奶香味的吻。

“和许昼说的差不多,当初他觉得姐姐假清高,打听到荣禹集团不少高层都是年轻的纨绔子弟,就想把姐姐送上去。”沈度得到甜滋滋的奖励,精神抖擞,说话愈加流利,“在姐姐喝下他递过来的酒之前,姐姐都很信任他。”

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恐怕比万箭穿心还痛苦。

叶湄喝了那杯参杂着迷药的酒时,方行远在盘算自己的大好前途,他是孤儿出身,小时候穷怕了,几乎钻进了钱眼子里。

他只和薛家的人接触过,后来隐约知道还有个组织。此前为了利益出卖叶湄,后来为了保命又想利用叶湄。

叶南期出了一身的汗,咬着那颗奶糖,忍了许久,才把心头的杀意压了回去。

如果不是现在有了沈度,他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忍。

报完仇后他想和沈度好好在一起,不想手上沾血。

沈度偷偷观察着叶南期的神情,有点后悔告诉了他这事儿,坏心情。

叶南期不想让他担心,微微一笑,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听说李队的生日快到了,把他送给李队当礼物吧。”

沈度张了张嘴,附和媳妇儿:“李队一定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

薛向榆约在一家西餐厅,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是沈氏旗下的连锁餐厅。

是太过光棍,还是想取得沈度信任?

沈度这边才监听完毕,他就给叶南期发了短信,巧得过头了,叫人不多想都难。

进门前两人对视一眼,沈度把媳妇儿按到身后,兵来他挡,土来他掩,薛向榆来了他揍。

开门就见薛向榆穿得休闲,姿态也很悠然,像是来会朋友的。看到沈度,薛向榆也不慌,倒了杯酒,朝他敬了一杯:“说好的来一个,两位还真是一体的。”

沈度挑挑眉,并不多言,和叶南期一起进去坐下,皮笑肉不笑:“外面都要变天了,薛少还真是悠闲。”

薛向榆说话一贯弯弯绕绕、真假参半,闻言把酒杯放下,笑容微敛,难得一开始就进入正题,直言道:“可不是,两位搞的好动静,不然方行远也不至于今天就联络我。”

叶南期和沈度都没表示,桌上点了菜,也没人动。

薛向榆自说自话:“沈总派人跟着方行远,我知道后就禁止他再联系我了。不过这个白痴,从以前到现在都沉不住气。”

叶南期掀起眼皮子,终于开了口,语气凉凉的:“所以薛少是来终止合作的?”

“不。”薛向榆站起来,朝他伸出手,笑容正经了点儿,“以前算不上合作,今儿找上你们,是想正式地求合作的。大家的目的大体一致,我知道的东西也比你们想的多,还算有价值,不是吗?”

沈度漫不经心地在桌下把玩叶南期的手,嘴角有笑,目光却冷冷的:“不好意思,薛少。你有值得信任的地方吗?”

薛向榆的笑容不变,手也没有收回去:“沈总不是调查过我的身世吗,应该猜得出我想做什么。好柱子被蛀虫啃烂就该倒了,这群垃圾吃祖上积来的福气还没撑死,危楼都要塌了,推一把不是挺有趣的吗。薛家再瘦也是骆驼,沈总就没兴趣分一杯羹?”

沈度对利益没那么趋之若鹜,不为所动,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薛向榆顿感头疼,他不想让沈度跟着来的原因就是这个。

沈度在叶南期面前装得乖,比谁都温柔,对上外人心硬如铁,谁见了谁头疼。

虽然他竭力想把握主动权,但主动权被沈度和叶南期牢牢地攥着,他确实势弱。

僵持片刻,薛向榆退步了:“……这样,今晚我先发一份资料给沈总,沈总看完后决定要不要和我合作,怎么样?”

沈度终于点了下尊贵的头颅,准备和叶南期回家,侧头看到他似乎有点走神,低声问:“南南,怎么了?”

被沈度一声惊回神,叶南期握紧了沈度的手,抬眼看薛向榆,目光复杂:“你帮过我姐姐?”

薛向榆平静地道:“我见过她两次。第一次她全身赤裸,躺在地上,拽着我的裤脚,求我救她。”

叶南期的呼吸粗重,死死盯着他。

薛向榆并不掩饰,一字一顿,清晰而残忍:“我告诉她,我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