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谢怀源微微倾身,两人额头相抵,华鑫想到那日场景,下意识地想要往回缩,不过这次谢怀源没给她机会,一把把她连人带被子抱住,禁锢在怀里,皱眉道:“你以为我只想要如此?”

华鑫苦笑连连,她知道谢怀源的意思,若只是想要她的人,他强取就行了,只要谢怀源使出手段,她自己定然招架不住,可他要的偏偏不止这个,身与心,他都想要,然而自己却不愿倾心以对。

谢怀源伸手把她的一缕长发别在耳后,在她耳边淡淡道:“我想要的很多,你当是知道的。”

华鑫耳边热烫,却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却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面上连连苦笑道:“小公爷想让我如何?保持这等暧昧不明的关系,等你另娶她人,我再如同残花败柳一般随意找个人嫁了?”

这话讲的凄凉潦倒,谢怀源忍不住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慢慢道:“我并非不负责之人。”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华鑫面无表情地道:“那您是想效法钟玉,也要开始好人妻了?”

谢怀源冷冷道:“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他慢慢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道:“只要我不愿意,京里就没人娶的了你。”

听了这话,华鑫一下子又冒出火来,用力挣了却没挣脱,只能高声道:“哈,小公爷说的好轻巧,等我哪日一朝黄花,老的你不愿意看我了,还不能让我找个归宿吗?你不把我放在眼里,难道还不准我找个愿意放在眼里的人吗?”

谢怀源见她忽然又火了,心中微微有些无措,于是放缓了声音道:“我并没有不把你放在眼里。”

这次不管他说什么,华鑫都坚决不开口了,谢怀源见她一脸抗拒,松开环住她的手,微微退后了几步,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就转身从密道回了自己的房间,华鑫看他走了,翻身仰面向上,心中的愤怒又无奈地感觉却挥之不去…

……

又过了几天,等到华鑫身子大好,谢必谦突然宣布要全家去给钟家老祖宗祝寿,除了他老人家有病去不得,其余的人,为了表示尊重,必须如数到场。

这些日子因着曹氏跟谢必谦闹翻,连接着郁喜也不受待见,受了谢老爹好几回训斥,一时间,家中下人的风向也转了,所以她今日看着有些焦躁和憔悴,不过看到华鑫,还是努力昂首挺胸,竭力向华鑫显出有优越感的一面来。

曹氏面色蜡黄,好像大病初愈,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走吧。”

华鑫福身应是,跟在曹氏的后面过去了,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华鑫想到上次的惊马事件,再看那两辆马车,心中不免有些迟疑。

这时谢怀源的声音传来:“郁陶大病才愈,不如我与她一同坐马车照应着吧。”

曹氏看了两人一眼,随意点了点头,华鑫无奈,跟着谢怀源走进了马车,她皱眉问道:“小公爷想做什么?”

谢怀源垂下眼道:“几日没见你了,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华鑫心里软了下,有些脸红却不作声,转头看向车窗外,自从那日谢怀源突然表明心迹,两人难得和谐相处,所以谁都没开口,不过钟家离谢府极近,不过一会儿就到了,华鑫叹了口气,起先下了车,谢怀源紧随其后,伸手避免她摔倒。

在一旁也才刚下车的郁喜看到这一幕,只道是两人兄妹情深,想到自己的亲哥哥被远远地送去会稽,害得她现在没了依仗,连好多下人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一阵嫉恨,上前了几步,微微昂着下巴道:“姐姐有大哥哥护着,命可真好,不像我那可怜的哥哥,犯了错都没人帮着劝劝,更有那些狠心的,只怕巴不得远远地送走我哥哥呢!”

☆、第41章 捉奸

谢家一大家子来得颇早,此时人虽不多,但在钟府门口的有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几人却将这话听了个真切分明,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有几个甚至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虽然华鑫没怎么把自己当谢家人,但听到郁喜在别人家举办寿宴的门口把自己家的丑事向外抖露,还是有些尴尬嫌恶地别过脸,心里恨不得用东西塞住她的嘴。

郁喜见华鑫不看她,以为她是胆怯心虚,面上更加得意,正要再说几句刺她,谢怀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来迎宾的钟家管事。那钟家管事颇为机灵,且谢家与钟家交好,知道谢怀源和华鑫都不好开口直言训斥,便快步走了几步,站在曹氏的马车旁躬身道:“谢夫人,已经可以入场了,我们老祖宗正等着您呢。”

说话间曹氏便下了马车,面色冷厉地看了郁喜一眼,压低声音,冷斥道:“没规矩的孽障,也不看看场合,这是能由得你撒野的地方吗?!”她心里也是十分恼火,大恨自己女儿拎不清。

郁喜从来没被曹氏如此厉声斥责过,眼眶一红就要掉泪,华鑫吓了一跳,要是郁喜真的在人家过寿宴的地方大哭一场,那乐子可就大了,曹氏显然也清楚这点,转头看了一眼郁喜,硬是把她的眼泪给瞪了回去。

华鑫松了口气,生怕她还要出什么幺蛾子,拉着谢怀源快步往钟府里面走,一进府,两人就被仆人分开,女孩由曹氏领着给钟家老祖宗拜寿,谢怀源被带着去了摆宴的地方,要去见钟家的几个叔叔伯伯辈的长辈。

分别时,谢怀源看了她一眼,华鑫低头避过了。

一路穿了好几道院墙和抄手游廊,见了端坐于正堂的钟家老太太,老太太年纪虽大,但看着却精神矍铄,很是健谈的样子,一见华鑫便招手道:“这就是谢家大闺女吧,生的真是好模样。”

华鑫温顺地走过去任由她摸了一会儿,才恭敬地行礼贺寿,钟家老太太笑道:“好好好,你也是个好孩子,生的和青阳公主也像,是个有福气的。”现任皇后就姓钟,就是她老人家最小的闺女,因此她见过青阳公主倒也正常。

钟家老太太又拉着她嘘寒问暖了一会儿,见她谈吐间颇为风趣明朗又不饶舌,引得她哈哈直笑,心中很是喜欢,想到自己家还有几个适龄的孙子,不免有些心动。

却让一旁受了自认冷落郁喜又气得绞了帕子,这才对着她道:“你们年轻的姑娘自己去玩吧,留你夫人在这里陪我说说话。”

华鑫福身退了出去,和郁喜被一个嬷嬷领着去了另一侧的偏厅,刚一进去就被人一把挽住手臂,然后一个略微有些粗的声音传来:“死丫头,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华鑫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白茹,其实白茹的模样家世都是一流,唯独声线比别的女孩子粗上许多,乍一听像男子的声音,她为此没少抹眼泪。

华鑫笑着拍了拍她道:“你才死丫头,不是说了我起了高热,所以请了好几日的假。”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两三个在女学里相熟的贵女上来同她说笑,反倒是一旁的郁喜无人问津,她面色又是涨红,眼神又是恼恨,要不是‘郁陶’抢了本该是她进宫上女学的名额,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好人缘,出那么大的风头?

华鑫见她又有发怒地征兆,生怕她又丢人,连忙上前几步,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对着众人笑道:“这是我家二妹郁喜。”

众人都不认识郁喜,但都十分凑趣的说笑了几句,没想到郁喜却不买账,一把甩开华鑫的手,冷笑道:“姐姐好本事啊,入了宫中的女学就结识了这么多好姐妹,哪里还用记得我这个妹妹?”她昂首嘲弄道:“我是个没福气的,姐姐也无须可怜我。”

一众贵女们面面相觑,没想到郁喜竟然这般不识好歹,在别人家就毫无顾忌地给长姐难堪,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啊?

在场的哪个女孩不是天之骄女,白茹头一个忍不住,皱眉着眉头道:“谢家二小姐,你就算不知道长幼有序,也应当知道为客之礼吧?”

郁喜眼眸一厉就要反驳,就听见门口传来曹氏的声音:“住口!”

曹氏缓缓几步走进来,先是对着白茹闻言笑道:“白姑娘,我家闺女不懂事,你万勿往心里去。”

曹氏是长辈,白茹自然不敢对她发火,连连道自己不介意。曹氏微笑点头,看着自己女儿竖眉毛瞪眼睛的样子一阵头痛,便道:“郁陶,郁喜,你们先与我出来。”

华鑫看了曹氏一眼,一言不发地跟着她出去了。

她本以为曹氏又要把这事往她头上扣,没想到如今曹氏不如往日受谢老爹信重,便也不敢胡乱攀诬,只是放下身段让她不要在谢必谦面前提起此事。

华鑫本来也没想把郁喜怎么地,随意点了点头应下了,曹氏松了口气,随意找了个借口让她离开,准备好好教育下郁喜。

华鑫沿着院墙走了片刻,又不想被偏厅里八卦的贵女们拉着轰炸,因此微微绕了个道,绕到一侧的抄手游廊里,她正百无聊赖,就听见西边隐约传来一阵琴声。